曼云不是多话的人,听到主子的吩咐便去了内间。
谢文惠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谢元娘在杏花宴上出丑之后,又怎么能隔了两天就有脸出府,眼下离初十也没有几天,想着上辈子辩论会上那些关于《女诫》的辩论,心下的激动便又涌了上来。
上辈子她只把《女诫》当成了女子要学习的书来读,只记住其中让女子要约束的地方,却没有深入去了解,更不曾连想到‘齐家治国女德为要’,只是看到了表面,这才在辩论会上输的一败涂地。
接过曼云递过来的崔大家写的女诫心得,谢文惠心潮澎湃,这是外祖家传下来的,当时外祖母给了她她没有当做好东西,只有经历了上辈子那样的辩论会才能明白,这样的藏书,还有里面的内容,不是谁能都看到的。
谢文惠握紧手里的书,这辈子有这本书在手,没有人能超过她,只要她出头引人注意,自可以入那些贵女的眼,比如她想靠近的董适。
大功坊这里,书画铺子这几日也及为热闹,族学辩论会要开,各地的才子大儒皆聚集到金陵城,大功坊又是族学及书画铺子的聚集地,自然也是比往日里热闹。
大功坊的街道马车行驶的自然也就缓慢,坐在马车里隔着窗帘还能听到外面的争吵,谢元娘原正在和四表哥说话,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挑了挑眉。
是蒋才那厮,真是人走到哪哪里就有争吵。
孔澄见表妹不说话,被外面的争吵声吸引去,不由得苦笑,“都多大了,还喜欢凑热闹。”
砚姐到觉和四哥这样说,只会宠着谢二越发的不重视礼数,“闺中女子当为静,四哥要多劝劝表姐。”
说完自己又觉得说这些也没有用,本性难移,接触一天下来,谢二是与以往不同,若真是长大懂事了到好,若不是,只是装出来的,怕也装不了几天。
孔澄笑道,“砚姐,你和元娘是表姐妹,没有人比你们之间的关系更新近,平日里到是该多与元娘多走动走动。”
“我喜欢静。”砚姐淡淡道。
孔澄摇头,妹妹被祖父带大,性子到是随了祖父,极重规矩又重礼数,也难怪不喜欢活脱的元娘。
前面的路堵住马车也停了下来,正巧这时九渊过来回话,“四爷,刚三老爷过来送信,说曹大家来族学了。”
孔澄的面色越发的不好看,“族学辩论会的题皆是曹大家来出,如今马上就要到辩论会,学长却将人请到族学里,让人看了又怎么想?说我孔氏族学输不起,暗下里和曹大家套题?”
族学里派人过来送的信,又没有细说,九渊也不知道要怎么回话,只恭敬的低着头。
孔澄也没想他能回出什么话来,撩开帘子下了马车,见前面的路还堵着,便对马车里的元娘和砚姐交代,“你们在马车里等着,我先去族学那边看看。”
砚姐也是一脸的肃然,跟在后面下了马车,大步走上前去,“四哥,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