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必信,行必果,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鸣哥板着脸不同意。
“唯诚可以破天下之伪,惟寮可以破天下之虚,你诚实是没有错,可是有时善意的谎言也可以除天底下的虚幻。母亲不喜欢二房,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你这般说词定会让她歇了怒气,于你于大哥那边都好,听到了吗?”见鸣哥诧异的看着自己,谢元娘戳戳他的鼻子,“这么盯着姐姐看做什么?你又不傻,我刚刚说的话定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鸣哥直言不讳道,“我是诧异一惯只知道任性惹祸的二姐,也能说出这番道理来。”
谢元娘老脸一红,“小东西,我是看在大哥给我带了礼物回来,这才好心提了一句,你爱听不听,我才懒得与你多说。”
伸手在鸣哥的胖脸蛋上又拧了一把,带着令梅走了。
鸣哥揉着脸,心下因二姐姐的亲近而有些激动,又觉得自己是个男子,男女七岁不同席,二姐姐这样的举动也太轻浖了,眉头也紧拧着。
静安院里,孔氏和砚姐在说话,见长玉进来说鸣哥回来了,她的眉头蹙了一下,然后才打发长女带着砚姐回去歇着。
坐在里间能听到鸣哥在院子里与砚姐问好,待声音落了,里间也响起了脚步声,孔氏靠在软榻里眼睛也没有睁开。
“儿子见过母亲。”
孔氏不出声,鸣哥便保持着作揖问安的姿式不动。
还是送了人进来的刘妈妈看了忍不住心疼,“二少爷在族学这半个月,夫人每日都念叨着,奴婢看着二少爷好像瘦了些。”
“哼,我看到是胖了。”孔氏哼了哼。
刘妈妈忙道,“二少爷可还等着夫人叫起呢,多孝心的孩子。”
孔氏才慢慢的睁开眼,“起来吧,要真孝心,也不会不知道回家了。”
鸣哥的脸一红,想到二姐的话,终是小声的说了,说完果然听到上面的母亲笑了,还招手让他到身边去,“你大哥没有去过族学辩论会,你当年虽观赏时年少,不过也算是见识过的,他能和你请教,你也不要藏私,把记着的都说给他听听。”
鸣哥心里不好受,面上却恭敬的应下。
母子两个说了会儿话,无非是族学里的事情,又说了些近来的功课,孔氏这才放人去前院与谢父和孔澄见礼。
等静安居都安静下来,刘妈妈这才进来回话。
“舅夫人送来的东西,二姑娘那边都让人送到私库里去了。”白天后院送东西事,不多时就有下人报了刘妈妈,刘妈妈听了之后眉头直拧,想着这事报了夫人,只是白天事多,也没有时间,这才抽出空来。
孔氏坐在梳妆台前拔发髻上的簪子的手就是微微一顿,厌声道,“她这是气我私下里给了惠姐面首没给她呢。”
刘妈妈劝道,“以往二姑娘也不曾这样过,如今到底大了,夫人刀子嘴豆腐心,与二姑娘又是亲母女,总不能因这些小事离了心。我记得库里还有一套翡翠的面首,要不要明日找出来给二姑娘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