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些也不过是一瞬间,谢元娘看向长姐的目光也平定下来。
谢文惠温和的笑了笑,“回来府的路上便好了,原放心不下你想再回郡王府,只是家里出了事,便没有回去。杏花宴今日结束的到是早,不然再等一会儿你不回来,母亲也要派人去接你了。”
“难不成南蓉县主说的是真的?”谢元娘并没有多提杏花宴的事,只把宋南蓉说的事说了一遍,她看向上首榻上坐着的孔氏,“母亲,这是真的吗?父亲被降职?”
孔氏用手里的帕子沾了沾眼角,声音也透着无奈,“刘将军被关押,你父亲在朝堂之后为他辩驳惹恼了圣上,被降为五品主事。眼下还在书房里作诗,真要活活气死我,他方能满意。”
谢文惠低声的劝着,“事情到了这一步,母亲便是与父亲志气也解决不了,眼下还是先想想事情怎么解决才是。”
她又叫谢元娘,“元娘,平日里母亲最疼你,你也劝劝母亲,府中属你机灵,你也想想有什么好办法。”
上辈子有了杏花宴丢人的事,事后回到家里,谢元娘直接回了自己的青山院,母亲身边的刘妈妈找她她也没有去,只顾着自己伤心,到没有这一世的这一幕。
谢元娘想了想,“皇上金口玉言,若是毁改便是失信与于,旨已下了,那就照办吧。”
孔氏失声喊道,“元娘,这样的话你岂能说出口?不说平日里我是怎么疼你,便是你父亲把你当成眼珠子似的宠着,现如今出了事,你不帮着想办法,还说出认命的话,你还有良心吗?”
“母亲。”谢文惠起身上前,手搭在孔氏的身背,轻轻的抚着,“元娘说的话虽不中听,却也是实理。此时人力难以回天,父亲最好的做法便是安份的做好自己该做的,落入圣上眼中,才会觉得父亲勤兼自知,消了圣怒。”
“是啊母亲,我并不是不担心父亲。”谢元娘没有错过母亲刚刚看向她时目光的愤恨和那闪过的一抹厌,仿佛让她又回到了上辈子抢姐姐婚事的时候。
那事之后,母亲看她的眼神便是这样的。
重活一辈子,难道最后她仍旧要被家人厌恶吗?
谢元娘的心发酸。
“元娘,母亲也是心忧父亲,才会口不择言,你莫往心里去。”
刘妈妈也在一旁劝着,又不时的宽慰谢元娘莫多想,孔氏又哭了会儿,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姐姐的安慰声,谢元娘的心好受了些,“我明白。”
是啊。
母亲一向娇惯她,平日里万事都随着她的性子来,又怎么会厌恶她呢,定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