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旁边还提了一行祝福的小字。

是陆谨的笔迹,朱鸾捏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眼底涌上一抹涩意。

浮碧见过陆谨的字,忍不住替朱鸾高兴道:“殿下,这些可都是驸马爷放的啊,驸马爷对您可真是有心。”

朱鸾嘴角微微上翘,正抬头,穿着白狐斗篷,手里拿着天灯的男人正缓步走入庭院中。

暖黄的灯光映着他的脸,显得格外柔和安宁。

众人看到陆谨,行了礼之后,识趣的退到一旁,陆谨行至朱鸾跟前,他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眉眼温和如水:“殿下,天灯喜欢吗?”

天空就像是一块黑色的幕布,升上去的天灯就如挂在天上的月亮一般耀眼,那闪烁的灯光都映在她的眼中。

朱鸾低下头,与他四目相对,眼睛灼亮如星:“这些都是你弄的吗?”

陆谨轻轻点了下头道:“除夕夜里,京城有放天灯祈福的习俗,我以往从不信这些,今年却想为你祈福一次。”

他希望两人能年年岁岁相伴,一直相守到老。

朱鸾低头一看,他手里那盏还没放出去的天灯上依旧画了她的画像和题词,许是看到那一行行字,饱含着温柔和情义,朱鸾鼻子一酸,垂下眸子掩住里头的湿意。

陆谨见她鼻子微红,抬手拉住她藏在袖中的纤纤素手,紧紧的扣住,他温声道:“鸾儿,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可好?”

朱鸾压住眼底的湿意,抬起头来看着他,她微微咬着红唇,眼波似烟涛,她道:“那你往后可还会那般对我?”

她说的那般,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陆谨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之色,他挑了挑眉:“再也不会。”

陆谨说这句话之时,内心涌上一阵无奈,他一直自以为性子冷静,轻易不动情绪,可终究还是在她这件事情上面乱了方寸,一味地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却从来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顿了顿,他继续道:“鸾儿,若是我再那般对你,你便永远不许我来你的房里,如何?”

朱鸾怎么舍得永远不让他来自己的房里,这次这样做,不过也就是为了小小的惩罚他一下。

朱鸾没有应他,她猛地扑入他的怀里,将他抱住,芬芳满怀,陆谨有些猝不及防。

赶紧将手里的天灯放下,将她娇软的身子搂住,他心中的欢喜如泉水般往上涌,顷刻之间就淹没了整整的一块心田。

朱鸾凑到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夫君一言九鼎,以后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只要她能回心转意,别说让他禁-欲,就算让他的命,他也是甘愿给她的。

陆谨轻笑着“嗯”了一声。

两人搂了一会儿,都没有撒手,陆谨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做,他笑道:“鸾儿,我们一起来将天灯给放了。”

朱鸾这才松开他。

苏仁又将天灯给递过去,陆谨提在手里,画像一旁是陆谨题的字,另一旁是空白的,朱鸾伸手往那个位置一指,轻笑着道:“我也要许愿。”

苏仁机灵,主子的眼神还没过来,他就一溜烟的跑去了书房拿了笔墨过来。

可朱鸾拿着笔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写什么,她偏头问陆谨,眨眨眼道:“夫君,该许什么愿?”

陆谨眉眼含笑道:“你想许什么愿,便许什么愿。”

朱鸾歪着头思索了片刻,方拿起笔在天灯上慢慢写道:“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陆谨看了之后,轻轻点头:“不错。”

待许过愿之后,苏仁将天灯上的灯芯点燃,两人将天灯放开,那个承载着两人愿望的天灯缓缓非常夜空,最终渐行渐远,变成了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放完天灯后,两人便一起进屋,吹灭了灯火睡下。

今夜,是浮碧和风絮在外头守夜,等屋内的灯火吹灭之后,风絮朝里面看了一眼,声音里透着笑意道:“浮碧姐姐,驸马爷对公主殿下可真好啊,之前那些说驸马不喜欢公主的都是谣言,我瞧着驸马对公主可好呢。”

风絮跟在朱鸾身边也许久了,也亏的这丫头性子憨实,没什么心眼,浮碧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道:“就你傻啊,现在才知道。”

风絮吃痛“哎呦”了一声,嘴里面嘟囔道:“浮碧姐姐就知道欺负我。”

浮碧没有说话,仰头看着天上零星闪烁的天灯,那些像星星一样的灯火,越来越远,浮碧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80章 作画

大年初一, 朱鸾去了陆府和大家一起过新年。

当日,京城不少官员来给陆谨拜年,陆谨不愿意见他们, 那些人只好去陆和坤那儿巴结, 陆和坤也简单的应付了一下就送出去了。

虽然他们父子在感情上十分生疏, 但在做官上面坚持的原则却是一致的,陆和坤到底是没有违背陆家的祖训。

次日, 朱鸾和陆谨入宫去拜见皇帝和皇后, 皇帝举办了家宴,宴散后,朱鸾去了皇后的德容宫。

母女二人坐在炕上说了些话,朱鸾问起贤妃的情况,张皇后道:“贤妃一直待在冷宫里,只不过如今连姚家的人也不问她了。”

朱鸾想起之前几次入宫, 在鹿鸣宫看到崇安帝身边的几个美人,以及后来姚恪复位, 她道:“姚家可是送了新人入宫?”

皇后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朱鸾皱了皱眉头道:“母后为何不管一管?”

张皇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嘲意道:“有什么好管的, 你父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顺着他的意, 反而在这后宫里日子会好过一些。”

朱鸾不语, 她知道现在张皇后完全变了一种心态, 皇帝对她也柔和了不少,甚至在朝中也开始重用太子了,虽然他最宠的还是豫王, 但对太子也多了几分和气。

这样也好,父皇昏聩,谁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