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自己的心狱吗?
卢悦的手慢慢按在心脏处,好像又看到安逸城的那一晚,一指按下时,父亲含笑倒下的样子。
曾经的誓言全都实现了,以后的誓言……
看着画面中,卢悦的痛苦挣扎,阴尊发现腓腓的眼睛,暗红再次加深。
这个曾经的善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是也与功德修士有关系?
力抗佛道两家的魔欲宗,那般被一战而灭,若说曾经的那些混蛋,没在战前布置,打死他也不信。
……
卢悦知道,她一直和谷令则在不停轮回的怪圈中身不由己,这一切的因,到底是什么样的果结出来,以前,她一直不敢想,可是现在……
脑中清楚,现在还是不能想,因为阴尊就在不远处,他在等着杀她,她决不要被他杀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爹?怎么对得起义父?怎么对得起这般辛苦走到如今的自己?
“卢悦,卢悦,醒醒,快醒醒……”
不知何时,飞渊急切的声音响在耳边,卢悦猛然睁开眼睛。
师弟的发丝都在滴水,好像也才从心狱中出来未久,“师伯她们呢?”她一边大口吸气一边观察四周。
可是,应该满是人的六层,现在只有他们两个。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你。”
飞渊抹了把汗,“或许,只有我们两个被阴尊拉进了心狱里。”
对付完七大族长,他和她确实是阴尊最想要的目标。
“那我们……”
卢悦望着通向第七层的石阶,“先上去看看吧!”
阴尊不在这里,那肯定在七层。
飞渊扶着她,慢慢往上,在台阶上到一半的时候,卢悦突然间又回头,“飞渊,你又受伤了吗?怎么有血腥味?”
“没有啊?你闻错了吧?”飞渊闻闻自己,“可能是第五层传上来的。”
“你流了好多汗。”
卢悦给他抆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上不知何时染有血迹。
“这是……在什么地方蹭上的吧!”飞渊也看到了,轻轻问她。
“应该是……”
衣袖上的血迹很浮,可是谁会受伤,还把血蹭到她身上?
卢悦心中不安,她和师弟被保护在师伯师兄和刘雨的中间,而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了。
二人再相视的时候,眼中都带了惊恐。
心狱心狱,他们这是一起困在心狱里,还是身边的人,根本就是心狱中的人,是幻想出来的?
血腥气真的越来越浓了。
卢悦严重怀疑,这一切还在她的心狱里,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飞渊叫醒她,只是她在痛苦中,无法可想,希望有人能把她叫醒罢了。
“飞渊,真的是你吗?”
“……”对面的飞渊流汗更甚,他好像也迷茫了。
卢悦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手汗,放在眼前正要好生打量的时候,突然发现袖口再次被溅上大量血迹。
这是什么时候溅上的?
卢悦心下一跳,紧紧闭眼后才再次睁开,眼前哪有飞渊,有的只是她满手被溅的血。
熟悉的气息让她大急,狠狠一咬舌尖。
阴尊发现她又要脱离出去,正要如前炮制再转动阵盘的时候,被腓腓一巴掌拍碎阵盘,“够了。”
低沉没有感情的声音,好像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刀剑相向的众人,有的人一脸迷茫,不明白自己怎么跟同伴打起来了,更多的人,刀剑相指的时候,一边戒备一边望向传出声音的七层。
“飞渊,你……”
醒来的卢悦,第一眼看到的是挡在身前的师弟满身血污,十数具尸体,倒在他们脚下不远的地方。
“飞渊,卢悦,你们怎么能……”
太甲的话音未落,长剑就被飞渊手中的金盏,狠狠砍下,“滚!”若这人不是孤竹族的族长,他真想趁势把他也砍了。
叮!
长剑掉落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怎……怎么回事?”
太甲被飞渊的凶戾吓了一吓,望向另一边,才杀了他孤竹族一个修士的妇好,“妇好,怎么回事?”
“……”
妇好看向软软倒下的人,眼中含悲,她还没说什么,浴血挡在刘雨身前的穷奇,‘嘭’的一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