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淘的眼睛在老者和殷曙身上转一圈,实话实说,“先发现前辈!”
虽然真颜镜,对这三人都没什么反应,可是知道三千城曾秘密进过天蝠,而她无所觉时,陶淘很懊恼,把三千城收集的天蝠尸体,全都研究了一遍。
那些天,她的鼻子,真是受了大罪了。
“先发现我的?”天治一愕后,忍不住笑了,“道友……不是完全的人族吧?”
“是!”陶淘坦荡,“我确实有妖族血脉。”
“不知小友的血脉,属妖族的哪一支?”
居然能强大到看透他,天治不能不好奇。
“……我也不知道。”陶淘垂了垂眼,“还不记事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救我,丢了性命。”
“抱歉!”
天治诚恳拱手,“能为自己的孩儿,舍下性命,他们是好样的。萁山、萤语,此来三千城,我只是好奇望天城之事,请问,传言有几分真假?”
“十分。”
“十分?那恭喜了。”天治再次拱手,“消息我已得,家中还有事,就此告辞可否?”
“不喝酒了?”萁山佯问。
“哈哈!你放心跟我喝,我家的人,也不放心我跟你喝。”天治笑咪咪,“如此不畅快,喝的什么劲?不如将来在外域战场上,一边打架,一边喝个痛快。”
“哈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萁山大笑着一口应下,“不过道友来的巧,恰逢我三千城喜事,总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回。”
他挥手间,送出三个小玉盒和三个小酒葫芦,“酒与糖,俱为道友们备下了,哪天馋我家的酒,麻烦提前通知一声。”
这一次能恰巧碰到,是因为陶淘,但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理。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人家能笑呵呵地跟他们说话,他们又何偿不能笑呵呵?
“呵呵!这后一句才是道友,最想说的话吧?”
天治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东西收下了,调笑一句。
“那没办法。”萁山还是笑呵呵的,“听说你们在查神秘人的线索,要我怎么说呢?我三千城并没有,还请道友,帮忙传话那位叫楚痕的,以后别来我三千城了。”
“好,我帮你传话。”
说话音,他踢了踢殷曙,“起来,我们该走了。”
殷曙慢慢爬起来,面如死灰。
他真的赌输了,难不成几次出入三千城,人家都知道?
不动他,是因为不想在坊市抓人的时候,有无谓的伤亡?
“慢!我想问,卢悦……她还能回来吗?”
“道友这话问得奇怪。”萁山面上转冷,“你们与阴尊是盟友,是他把我家的四个孩子弄去了忆埋绝地,你……不是应该问他吗?”
“……”
殷曙张了张口,颓然地长叹一声,“主上,我们走吧!”
“告辞!”
天治团团的揖中,院门大开。
“不送!”萁山等一齐还礼,目送他们往传达阵去。
……
“真走了?”
看到回来交差的陶淘,谷令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真走了,我亲眼看着他们传送走的。”陶淘接过洛夕儿亲自倒来的灵茶,“那个天治……,似乎跟其他的虫修不一样。”
“能一样才怪呢!”洛夕儿真是轻松了,“人家是主上,你要是被他的表面所扰,那可完了。”
“……”
陶淘把茶又塞回她手上,“什么叫完了?本仙子阅人无数,实在想看美男,到吴露露那赖一天,什么眼福享不到?不会说话,以后少说话。”
“哈哈!”
洛夕儿笑的差点把茶散了,“你这话敢跟吴露露说吗?真说了,不要说赖一天,就是一刻钟,人家也能把你踢出来。”
陶淘翻了个白眼,转向莞尔的谷令则,“你厉害,人家果然没闹事。”
谷令则笑,“当主上,担的责任更多,当然更不能随心所欲。没什么好奇怪的。”
“萁山前辈与他约定,以后在外域战场上相见,要一边喝酒,一边打架。”陶淘的目光微有暗涩,“令则,你觉得,他们这样好不好?”
“挺好的呀!”
谷令则朝她一笑,“酒也喝了,架也打了,不涉及彼此的后方,该怎么还怎么,难道不好吗?”
好吗?
陶淘若有所思,“恩与仇,就这么简单吗?令则,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朋友的父亲,是你的杀父仇人之一,你能怎么做?一边喝酒,一边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