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岳丈就交给您了。”
荀珏咳了咳,勉强压抑住到嘴的笑声,对着济光先生一本正经道。
荀珏的小算盘济光先生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可是他乐得纵容他。
如今这种结果已经算是最好的了,他的两个徒儿都不用自相残杀了。
说起来,济光先生瞅了季江一眼,这大徒弟心是黑,可是到底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不仅仅是让他们两人没有不死不休,更重要的是,季矜的确是救赎了荀珏。
荀珏如今过着平平淡淡的幸福小日子,娇妻儿女在侧,这就是济光先生先生一直盼望着的,但是他心底却又觉得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从这一点上来说,济光先生着实是感谢季矜的。
充满仇恨的心是不可能会快乐的,只有心里有爱,这日子才会好啊!
荀珏看着济光先生和季江这师徒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他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至于濮阳城里对季江的离开,说实话,殷氏心里还挺感谢荀珏这种做法的。
季江自从赋闲在家之后,他都快闲出病来了,让殷氏担忧不已。
如今将他交到了济光先生的手上,殷氏自己就收拾东西在济光先生隐居的地方让人搭建了一个小庄子,自己有空就过去看望一下夫君,日子别提多悠闲有趣了。
外祖父和自己的阿父之间的事情,看着就连阿母和外祖母都不管的,季瑶和季朗自然也不会插手。
又不是将外祖父怎么了,只是将他交给了外祖父的老师而已,不论他怎么管教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季朗和季瑶都见过济光先生,那实在是一个慈眉善目的有趣老先生,不会对外祖父如何的。
六年后的濮阳城,季府又出了一个季相,不过是以前闻名濮阳的琢玉公子。
然而不变的却依旧是季相智计无双,风华绝代,让女郎们趋之若鹜。
因为季相如今不但没有娶妻,就连后院都是干干净净的,可不是让这整个濮阳城里的贵女都对琢玉公子但求一睡嘛!
季府又重新变回了宰相府,殷氏也荣居老夫人了。
对于自己的儿子季淳的婚事,殷氏完全是自暴自弃,也就随他去了。
甚至是之前她都想过,季淳迟迟不愿意娶亲,是不是因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子啊。
当殷氏那时候期期艾艾的对着季淳问出来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有将她的儿子给噎死了。
“阿母,你真是想多了,儿子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季淳对着殷氏认真解释可是却又满不在乎道。
殷氏:“.…..”这解释还不如说自己喜欢男人呢!
季淳的回答让殷氏更加憔悴了,只是想起自己至今也依旧是单身的战斗狂人阿弟,殷氏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可怜的她的一双老父母啊,盼着孙子孙女的盼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盼到。
大街上,女郎们围成一团,望着某处脸色绯红。
“阿兄,都是你,你看看,你每次出来都被堵了,都让我不能好好走路了。”季瑶撅着小嘴对季朗不满的抱怨道。
可是转而她眼眸一亮,捂着小嘴偷笑道:“我说阿兄,下次还是让妹妹去给你买个帷帽戴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季朗一听这话,没好气的轻轻敲了下季瑶的脑袋道:“胡闹!哪有儿郎戴帷帽的?”
“阿兄此言差矣,还不都是秀色可餐嘛!”季瑶捂着自己的脑袋对着季朗控诉道。
可是她这嘴里的话儿是越发的没边了,让季朗看着她更是气恼了起来:“瞧你一个女郎嘴里说的是什么话?小心我告诉阿父去。”
越大季瑶就越不怕季朗了,不过对于自己的阿父的威信她还是怕的。
季朗这话让季瑶缩了缩脖子,终于消停了下来。
只是他微微蹙起眉头看着被围着根本就寸步难行的两人,直接抱起季瑶提气跳上了屋顶。
幸好跟随阿父学了无疑,季朗在心头庆幸不已,他觉得这才是阿父有一身好武艺的原因。
季朗自从十五岁过后,相府的大门就快要被人给踏破了。
没错,就算是儿郎,可是不顾女子矜持前来给他提亲的人还是很多。
因为此事,可是让季朗被季瑶给取笑了好多回了。
季瑶如今也是个十岁的小女郎了,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看着日渐长大的阿妹,季朗反忧虑了起来,可想而知,再过个几年,前来给季瑶提亲的人,恐怕比自己更甚啊。
可是他们两个的父母,季矜和荀珏却是无此忧虑。
季朗带着季瑶,一路闯关似地终于回到了季府。
里面季淳早就坐在上首等着他们两个了,看着季朗和季瑶两人这狼狈的模样,他几乎都可以猜测的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哈,朗儿,谁让你的皮相实在是太好了!有女郎冲过来对你献吻吗?”
季淳笑得异常开心,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濮阳城里的女郎,简直就是季淳心头一道沉重的阴影,这么多年来从未下去过。
如今看着自己的侄子渐渐长大,也有了和他一同的遭遇,还能帮他分担点女郎的厚爱,怎么能不让季淳心里面开心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