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 他们如今待在这里也根本就无法找到食物。“夫人的关心让为夫很是高兴。”
荀珏拨动了一下自己旁边的火堆,让火势烧得更旺了一些笑道:“为夫已经简单包扎过了, 至少不会流血了,夫人放心吧。”
然而荀珏如此风轻云淡的态度却让季矜忍不住皱眉,他说得似乎将受伤当成是家常便饭一般。
可是季矜仔细想了想,似乎自从她认识荀珏以来, 对方就一直在不停地大伤小伤的不断地受着,这其中还有一些是自己给他的。
但是荀珏如此态度,季矜又认为实属正常。毕竟他自己选择走上了这样一条路的话,受伤的确是太常见了。
然而, 季矜想到了荀珏原本的身份,他从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沦落至此。
可是那些关于自己命运和遭遇的不甘怨恨的扭曲心态她在荀珏的身上从未感觉到过,他有的只不过是报仇的这一执念而已。
甚至是季矜从未在荀珏的身上感觉到过野心,他这样的出生,在经历了这样的遭遇,可是他选择的却不是攀上高峰,反而是看淡了世间一切,连自己的命也不在意了。
而且,季矜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她仔细地回想着荀珏自从进入濮阳以来的所作所为。
对方并没有为了达到目的就不择手段,至少荀珏并没有祸及无辜,他所针对的从来都是大将军府和相府。
季矜不禁想起了她听到的一些关于崇德太子的评价,那是一个仁爱宽厚的君子,所以他教导出来的儿子应该也是袭承了他的品性的。
然而,报仇这条命却注定了让荀珏无法成为他阿父所期待的那样真君子。
因而他心底一边为自己违背了阿父的教导而痛苦不堪,一边又尽力恪守他的教导,至少不要让自己错得太过了。
荀珏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罪孽,尽管他轻生想要快点和阿父阿母团聚,可是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是无颜面去见他的阿父的。
可是在季矜心里,她想起了荀珏在濮阳百姓遭遇瘟疫之时,他能够毫不在意地亲自照顾他们,他心中的确藏有仁爱之心。
对方并没有被仇恨蒙蔽内心,他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就坚定执着地进行着,可是却又并没有迷失自己,并没有因为仇恨就变成了让自己也唾弃的人。
这一点,在季矜看来实属是难能可贵,至少她自己就不一定能够做到。
也正是因为荀珏这样的品性,才会让季矜敬重,也更加明白她自己到底有多自私。
因为她心里明白,一个真正善良并且正直的人,在面对此番情景之时,不说大义灭亲,可是她必然选择的是代父赎罪。
而她自己却是选择包庇,选择铲除一切可能危害到季家的人。
季矜唾弃自己的行为,可是她却绝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只要她的家人能够平安无事,无论她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人她都不会在乎。
“你为何会叫我姝姝?”
季矜想起来荀珏对自己的称呼,不觉疑惑地问道,这个小名她从未告诉过他。
而且,一向只从她的阿父阿母还有阿姐嘴里叫出来的名字,到了荀珏的嘴里,却让季矜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听闻季矜说出此事,荀珏心里也是一怔。
季矜的小名荀珏在自己的心里叫唤了数千次了,他无数次的想要亲口对她叫出来,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如此做。
荀珏心里明白季矜并未主动告知,也就是并未允许他这样叫,他自然不能如此。
然而,在情急之下,他一时忘形就失去了克制叫了出来了。
“抱歉,夫人,我之前无意间听见你阿姐这样叫你,就记住了。”
荀珏对季矜解释着,转而他垂下头去有些落寞道:“可能是一时着急就胡言乱语了起来,你别放在心上。”
季矜看着荀珏的这副模样皱了皱眉,这个小名的确是一向只有季家人才能够叫的,季矜从未想过告诉过其他人,甚至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荀珏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必刻意避讳什么了。
“夫君若是喜欢,你自可以这样称呼我!”季矜抚了抚自己身上已经干了不少的内衫垂眸道。
季矜的这句话让荀珏欣喜若狂,他觉得自己离季矜又更加靠近一步了。
他忍不住转身看向她再次确认道:“夫人,你说得可是真的?”
荀珏的这个动作引起了季矜的侧目,她忍不住将手更加环紧了些自己的身子。
可是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让荀珏转过身去,她就忍下了自己到嘴的斥责。
“我自是说真的,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季矜这话已经不知道是因为荀珏对她的质疑还是他的举动而带来的,她的声音里已经透露出点点不悦来了。
荀珏虽然心中充满了欢喜,可是他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季矜的情绪的。
他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竟然直勾勾地盯着季矜看,尽管他刚才并未注意到其他的,可是此刻该映入他眼帘的美景也并没有少过。
那湿透了的衣衫黏在了季矜的身上,尤其是此刻她的身上又仅仅着了一层薄薄的内衫而已,将她的羊脂雪肤都隐隐约约地透露了出来。
而且,季矜的内衫贴合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美妙的部位,显露出了它们的美好弧度和形状。
这样半遮半掩的美景,更是引得人不禁想要去探索,解密,勾人心魄。
她半干的湿漉漉的黑亮发丝也黏在了季矜的脸颊和脖颈上,甚至是有几缕顺着滴入衣衫里的水珠滑进了季矜的内衫里。
那抹白与黑的对比,勾勒出了几分惊心动魄又诱人至极的美感。
这让荀珏的眼神迷蒙沉醉了起来,他的身体里也透露出几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