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朕这次就让人将季大娘子和乐娘子都传唤上来,问问她们的意思吧。”
本来女郎们的婚事一向是为了家族利益,没有她们置喙的余地。
自然如果是受宠的话,也会参考她们的意见的。
只是如今这般大张旗鼓的因为此事而受到皇帝召见,却也是前所未见。
皇帝的想法很明确,行啊,朕很为难,你们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朕找两个当事人过来好好说说吧。
季宁和乐晔来都很快就到了,她们两人自然也是相看两厌。
尤其是季宁知晓了乐晔来竟敢派人刺杀他们,而乐晔来知晓了季宁竟敢如此算计她,让她如今的处境越发艰难。
只是季宁一向会做表面功夫,她可不会像乐晔来一样将厌恶的情绪摆在脸上,乐晔来也因此越发厌恶季宁的虚伪和装模作样。
“臣女参见陛下。”
乐晔来和季宁对着皇帝行礼,两个都是大美人,只是一个随意洒脱,一个温柔大方,站在一起对比强烈,却又相得益彰,各有各的美。
“两位娘子免礼。”
或许是这幅美人图挺赏心悦目的,当即让皇帝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你们两位应该皆已知晓朕传你们过来所为何事,如此就在朕的面前好好说一说吧,你们谁愿意嫁给六皇子?”
皇帝这个时候倒也问得直接,放在其他贵女身上羞都要羞死了,幸而乐晔来和季宁都不是那样的。
季宁一脸忧伤沉默状,知晓了自己的未婚夫婚前和一个贵女苟且,实在是不能让人愉悦得起来。
“陛下,此事您不是已经颁下圣旨,赐婚季大娘子和六皇子了吗?与臣女又有何干系?”
皇帝险些都要被乐晔来这理直气壮的话语给气笑了,要不是他切切实实地收到了暗卫的密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给查得清清楚楚了。
要不然就凭着乐晔来在他面前此刻这幅坦荡大方的模样,他还会真的以为她是清白无辜的。
直至此时,皇帝方才彻底的相信,乐晔来是真的毫无羞耻之心。
“与你何干?难道你和这位六皇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乐晔来心知皇帝一定是知晓了她和慕容拓之间的事情,她心底烦躁,这些古人就喜欢小题大做。
不过就是上过几次床而已,有必要摆出这样一副阵仗来吗?
“陛下,臣女不喜欢六皇子,不想嫁给他。”
乐晔来对着皇帝朗声回道,只是她的回答也让皇帝心里好一阵气闷。
不喜欢他还和他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还给他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让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只是,看着乐晔来如此模样,皇帝心里头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那个猜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乐家所图甚大。
乐家都已经位极人臣了,再往上还能是什么呢?
皇帝心底冒出一股寒意来,皇位两个字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下去。
尽管心底对乐家的防范更甚,可是皇帝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丝毫没有表现出异样来。
“陛下,臣斗胆,有疑问想求乐娘子解惑。”
皇帝还未出声表态,季相就先向他提出自己的请求了。
季相一向有分寸,皇帝相信他不会将事情闹得太难看的,当即点头应允了下来。
季相对着乐晔来微微一笑,当真是郎君美如画。
就连乐晔来也是神情恍惚了一瞬,要不是季江是她这个身体的父亲的死对头的话,她还真是没有上过如此极品的男人呢。
就算是在现代都没有见到过,而且季相的年纪在古代都是可以做祖父的人了,可是在现代不过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
“乐娘子,你不喜六皇子却依旧如此作为,是否真像六皇子所言,全是为了对付小女而已?”
乐晔来听闻季相此言,自然明白慕容拓是将什么都说了出来,她当即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看向慕容拓。
竟敢背叛她,简直是找死!果真是男人都靠不住!
慕容拓被乐晔来的这一眼看得心生寒意,他怎么不知和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女人,居然是这样的?
“季相怎么能相信鲜卑人的信口雌黄呢?我和季大娘子又无深仇大恨,怎么会如此做呢?”
然而乐晔来越是推脱,看在皇帝的眼里便越是可疑,更坐实了他心头对乐府的猜疑。
季相看着皇帝的眼神变换,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只是起了个话头,并不再深究,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乐娘子说得是。只是你和六皇子同床是事实,你是否服用了避孕药物,如无的话,如腹中有胎,又该如何是好?”
乐大将军被季相这话当即气得又再次吐了一口血出来,女郎如此私,密羞耻之事,居然被季檀让堂而皇之的就这么拿出来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讨论?
这简直就是羞辱之极,他的女儿是身份高贵的贵女,可不是卑贱如泥的姬妾,竟敢如此羞辱她?
如此羞辱一个女郎,又算什么君子之道?季相从来都不是君子,只不过他也很少和女郎过不去。
然而此次既然是乐晔来自己不要脸,他又何必顾全她的脸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