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天定福妻 花日绯 3414 字 15天前

将手里的鱼食全都抛下了水,趁着云招福回头的那一瞬间,他弯下身子,将脸靠近她,云招福感觉到有热气,便回过头来,正巧撞上了魏尧的嘴唇,下意识要往后缩,却已经来不及了,魏尧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脑袋,不容她逃避的亲吻起来。

云招福觉得他们站在桥上,就像是靶子一样,人家登高望远,他们是登高亲热,这样随便谁从园子里经过都能看见了,有些不安,魏尧亲了一会儿后,终于放开,云招福没有了钳制,立刻就后退两步,魏尧亦步亦趋,将之抵靠在桥墩之上,再次靠近,云招福吓得闭起了双眼,以为他又要来,可谁知等了一会儿,嘴唇上也没有什么触感侵袭而来,反倒是发髻之上有所感觉,云招福睁开双眼,正好看见魏尧的下颚,他正在自己头上捣鼓着什么。

云招福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什么呀?”

将他刚插好的东西从头上拔了下来,云招福一愣,然后才反应,指着手里的东西,吸气问道:“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不正是她那天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丢失了的簪子,因为这根簪子挺贵的,所以她弄丢之后,被范氏训了好长时间,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印象很是深刻,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这簪子回来了呢。

魏尧勾唇说道:“我捡的啊。”

云招福不信:“你在哪儿捡的?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丢的。”

魏尧双手抱胸,一副高深莫测,神神秘秘的样子,惹得云招福不断追问:

“哎呀,你倒是说呀。我是丢在什么地方被你捡到了?”

“池塘边。”魏尧将云招福手里的簪子取回,再次替她插在了发鬓之上,将那日的情形娓娓道来:

“我那日在假山上,瞧见你与杜媛媛争执时丢了簪子,后来与你在迎新宫相遇之后,我便离开了,想起你的簪子,便想去替你寻回,一时疏忽,被杜媛媛算计掉下了水,说起来,我会娶她,也是因为你。”

云招福听得云里雾里,还是不解:

“怎么又推到我身上?是你不察她在身后,被她推了下去吧。”

魏尧再次伸手按住了云招福的后颈,吓得云招福赶忙遮住了自己的唇,免得被偷袭,魏尧看着她说道:“她没有推我,而是让她自己跳下水,我察觉到的时候,手已经先一步伸出去抓她了,杜媛媛的武功不弱,想要抓我下水不是难事,归根结底,就是我不该去帮你捡簪子,别不承认了,就是因为你,这情我得让你承一辈子,还不清的。”

第65章

杜家的案子在大理寺火热开庭中, 杜将军和杜家大公子杜谦被罢免了一切职务,杜家上下所有人都暂时被软禁府中, 等待判决结果。

而云召采与杜家二公子的那桩公案,也还在京兆府中继续审理,不过这回,主审的人从晋王换成了刑部尚书赵畅。

赵畅将云召采与杜谦提审到京兆府大堂上,在审之前, 赵畅曾连夜去拜访过孙正辉, 毕竟云家和杜家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谁能想到最后居然会是那样的结果,再加上杜家如今风口浪尖, 轻易不能牵扯上关系, 若非皇上亲自委派他审理这案子,赵畅才不想接呢。可既然从皇上那儿接了, 那就是皇命,一定要办好才行。

杜家二公子之前因为受伤都没有到大堂上问话,如今伤好的差不多能下地了, 赵畅既然主理此案,自然是要提审一番的,将之前晋王审理过的那些证人全部推翻,又重新提审了一批当时在场的,都说云家公子确实打了人,但有几个提出疑义,透露出一个比较关键的讯息来。

提出疑义的证人说是——从武学的角度来看, 杜家二公子看着并不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的步伐与身形不至于被踢一脚就伤的那样严重。

这算是个案件的重大转折点。

刑部尚书赵畅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想到了用一个方法来验证杜二公子到底会不会武功。如果杜二公子不会武功,那么云公子把他打得那么严重,的确是要判罪的,然而若是杜二公子会武功,结果就不一样了,就有故意设圈套的嫌疑。

可是在堂上,杜二公子坚称自己不会武功,而云公子也说不清他到底会不会,毕竟两人没怎么交手,当时云召采就踢了杜谦一脚而已。

这样审理下去的话,案件难以有进展,于是赵大人就想到了一个方法来试验杜谦到底会不会武功。

他命人将杜谦带到了京兆府的一座空置的大牢房内,赵畅就坐在牢房外头的椅子上喝茶,半晌都没有动静,杜谦靠在牢房木栏上,对赵畅说道:

“赵大人,如今就算我杜家落了难,你也无需这般耍手段整我吧。我不会武功就是不会武功,你无论怎么试,我都不会。若是你们想讨好云家,直接将我判刑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赵畅将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杜谦,冷哼道:

“你会不会武功的,得试过才知道。空口无凭,我们也不是喜欢冤枉人的。”

杜谦转了个身,目光疑惑:“到底是谁跟你们说我会武功?云相吗?他想用这种方法,让他儿子可以名正言顺的从牢里出来?”

赵畅失笑:“云相可没这么闲,事实上就算你不会武功,云公子打伤了你,顶多也就是在京兆大牢再关那么十几日,民事纠纷罢了,可只怪你杜家最近风头正劲,若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也没法在皇上跟前儿交代,只好委屈你试一试了。若是今儿试了你确实不会武功,那么下午就派人送你回杜家去了。”

杜谦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这大牢之内听到了几声杂乱的犬吠,两个官差从门口走入,手里拉着几条绳子,拴着后面的东西进了牢房,赵畅比了个手势,那两个官差就把四头凶恶的猎狗给牵到了牢房门口,杜谦大惊,拍着木栏对赵畅喊道:

“赵大人是想要我的命?”

赵畅摇头:“不是不是,就看看你会不会武功罢了,若你会武功,赶紧使出来,这牢房困不住你,若是不会,一两块肉估摸着是要舍出去的。”

杜谦看着赵畅那笃定的笑,咬着牙往旁边看,官差已经将那四头半人高的猎狗送进了牢房里,杜谦不住后退,眉头紧蹙,那四条猎狗凶性十足,将杜谦围在角落,獠牙掀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牢房的门再次上锁的声音仿佛刺激了那四条猎狗,全都开始对着杜谦狂吠起来,杜谦抓着牢房的木栏,目光阴狠的盯着这几条扑上来的狗。

赵畅在牢房外面看着,京兆府尹紧张的连茶都不敢喝了,想要对赵畅问两句缓解缓解紧张的心情,却见赵畅目光如炬盯着牢房内,对京兆府尹比了个‘别说话’的手势。

牢房里杜谦已然被那四条狗给扑到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做着挣扎,一条腿已经被狗咬住,一条胳膊也即将落入狗嘴,京兆府尹见了不免肉疼,对赵畅道:

“赵大人,估摸着是不会武功的,若会武功的话,早把狗给踢了。”

赵畅却不说话,继续盯着在牢房里垂死挣扎的杜谦,京兆府尹怕闹出人命,赶紧站起来去喊官差,嘴里对赵畅说道:“赵大人啊,再等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我京兆府的大牢里只能死囚犯,不能死这些无辜的人。”

赵畅起身走到京兆府尹身边,那些官差得不到赵畅的命令,就什么都不敢做,京兆府尹自己要去放人,却听赵畅冷静的说道:

“马大人是杜家大公子的大舅子,怪不得如此心疼杜家二公子了……”

其余的话没有多言,京兆府尹的脸色就变了,再不敢往牢房的门口去,杜谦在里面好不容易将腿从狗嘴里拔出,一瘸一拐的在牢房里躲避,然后再被狗围困。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杜谦已然伤痕累累,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脸上身上布满血痕。

赵畅这才缓缓抬起了手,官差在牢房外吹响了一声兽笛,那四条疯狂追着杜谦咬的猎狗就停了下来,官差开了牢门,将四条猎狗牵出,再进去两个人,将满身是血,浑身狼狈的杜谦给架了出来,送到赵畅面前,赵畅将之上下打量一圈,杜谦被血溅入眼眸的双眼往上翻起,与赵畅对视。

只见赵畅勾起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杜二公子……果真不会武功,现在你自由了。本官立刻派人送你回杜家去,望杜二公子好生养伤,等令尊的案子审判结束之后,说不得杜家还要举家流放,你这身子若不好,流放途中就有苦头吃了。”

杜谦敛下目光,要紧下颚,没有说话。

赵畅说完之后,一摆手,官差便拖着杜谦出了牢房,杜谦所经过之处,地上皆是血印。

赵畅将杜谦放回去之后,从京兆府出来,就屏退了左右,独自骑马去了集市,在集市中左拐右拐好几回,来到一处幽静的宅院外,敲了两声门,门内有人来开门,见是他,便请他牵马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