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没错,这个世子真不是个好人。”见人走了,二丫彻底明白姐姐之间的那番话,还是她看人准,这锦宁侯世子果真不是个东西。
洪家二老看着大女儿,心里同时感慨,幸亏爹在世时教导了大丫头几年,要不然自家可是要吃个哑巴亏,被那世子哄骗了还不知。
春大娘一直盯着洪家的院子,见顾绍南气呼呼地走出来,她心下一喜,凑上前去。
顾绍南此刻满脑子都是那妖艳却义正严词的脸,也不知怎么的越发觉得要把她弄到手,抬头看见笑得谄媚的婆子,他微眯着眼,这丑妇是谁,笑得凭地让人作呕。
劣质的香粉飘散在空中,像鬼似惨白的脸正凑上前来,丑人多作怪,他想也不想,一脚踹过去,正中心窝,只把春大娘踹得四脚朝天,倒在路边半天也爬不起身,如同翻倒的乌龟般挥舞四肢。
见那丑妇爬不起来,他又补一脚踹,只听得那老妇“哎哎”地叫唤,他“呸”了一口,丢下一锭银子,扬长而去。
第10章 大闹侯府
柳氏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洪大娘被那锦宁侯世子踹翻在地的一幕,她勾了勾嘴角,无声地笑了,高耸的颧骨更显突兀。
刚她从以前的主家那里出来,无意得了一个消息,那锦宁侯府与敬德侯府里早就私下订亲,只把洪家这群人蒙在鼓里。
想到这,家也不回,直接就往洪家的院子走去,只见洪家一片愁云惨淡,她心里更添快意,往日里那杜氏总是摆着一副侯府丈母娘的嘴点,这下亲事已退,看她以后还要如何得意。
柳氏装作悲切的样子,走到杜氏跟前,用帕子抹下并不存在的眼泪,“杜姐姐,这锦宁侯府真是欺人太甚,我们莲笙这么好的姑娘,说退亲就退亲,这分明是欺负我们出生卑微。”
见杜氏如遇到知己亲人般地拉着她的手,她似沉痛地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那锦宁侯府怕是早就打着退亲的主意,我听说他们早就和敬德侯府订亲了,只把咱们瞒得死死的,还泼了一身脏水,哎……谁让人家财大势大,咱们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
杜氏“豁”地站起来,急急地扯着柳氏的衣袖,“柳妹子,此话当真,那侯府果真做下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自是千真万确,两家的庚贴都换过了。”她那主家可是京中大官,消息肯定可靠,柳氏得意地想到,今儿个主家似乎还提到了自家的春杏,说不定过几日就要把人接过去,这下她看洪家带着一般优越感,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果然是轮流转的。
“杀千刀的侯府,老娘跟他们拼了。”杜氏只觉得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冲出来,急急地往外跑,直奔那侯府而去,洪老爹看着不对劲,也跟着跑去。
莲笙听见外的动静,暗叫糟糕,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显带着看好戏样子的柳氏,也不与她多言,直接把她请出去,和二丫俩把门一锁,寻爹娘去了。
且说杜氏一路奔一路骂,来到锦宁侯府前,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失声痛哭起来,“姓顾的王八糕子,忘恩负义的小人,想攀高枝就直接说,为何如此糟蹋人,自己偷偷摸摸地和那敬德侯府订了亲,还要往我们洪家身上泼脏水,简直是倒打一耙,丧尽天良。”
路人很快就围了上来,侯府里守门的要过来轰她,她把声音拔高,“各位帮小妇人评评理,这姓顾的先侯爷在世时,妇人的公爹对他颇为照顾,两人订下世子与我家女儿的婚事,怎知这侯夫人嫌弃我们家贫,和那敬德侯府私下议亲了,还污蔑我们家姑娘的名声,大伙说说,这样的小人,怎么不天打雷劈。”
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锦宁侯府的世子确实是订了一门姻亲,听说女方出身微寒,昨天还有人说那姑娘虽出身不显,但长相极佳,且仗着姿色最爱行那勾搭之事,侯府是万般无奈才退的亲。
听这妇人一说,似乎里面还有隐情,这锦宁侯府居然和敬德侯搭上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不地道了,众人议论纷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门房连忙把大门紧闭,到里面去禀报主子。
康氏一听门房来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不已,那杜氏是个混的,嘴也没个把门,这可如何是好,想着定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叫个下人上来,如此这般一吩咐,那人便领命而去。
杜氏被人团团围住,边哭边说,一时间,站在她这边说话的人还不少,有人劝她说,“妹子,这侯府势大,咱们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不过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生忍吧。”
“不是妇人不肯答应退婚,而是这侯府欺人太甚,败坏我家女儿的名声,这简直是要逼死我们,不给活路啊。”杜氏哀凄凄地对着那人说道,“可怜我那公爹,如果知道当初一番好心换来今天如此的对待,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啊。”
“是啊,退亲便是,这毁人名节确实可恨,真是要不得……”
康氏带着李嬷嬷出门来,只听得人群中都是一边倒的声援杜氏,暗叫不妙,“洪夫人,你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喝杯茶,虽然做不得亲家,两家也是世交,理应以礼相待。”
“你家的茶我个粗妇哪时喝得起,只求你们夫人高抬贵手,饶过我们洪家,妇人就感激不尽了。”说着杜氏就跪下来,拉着已经赶过来的洪老爹,两口子对着侯府大门连磕三个响头,嘴里一直说着告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