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不懂得面对镜头,可周璟然会,她微微侧过身子,让摄影机拍到,“这脚变成绿脚了......”
莱昂郁闷地抬起脚,他是大不列颠人,皮肤白,虽然经常在球场上跑,但脚上会穿球鞋所以晒不到太阳也是白的,所以脚踝到脚底那一块绿油油和另一只完好的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算了算了,今天先这样吧,一会儿去徐老先生那边问问有没有办法。”
莱昂郁闷地把两只脚放在一起看,最后像是认命地穿好袜子。
要出家门的时候,莱昂磨磨蹭蹭地不愿意走,周璟然以为他在害怕他脚伤的结果,就安慰他说:“徐大夫的医术很好的,你看你敷了半个月的药膏已经好了很多了。”
莱昂却迟疑地看着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劳拉,扎针,疼不疼啊?”
上一次徐老爷先生说扎针的时候,莱昂看到了他屋子里那一排针,有长的有细的有粗的有短的,光是想想把这些针扎进去,莱昂就不敢想象,这扎进去不得流血吗?
周璟然:......
怕扎针的洋货再一次进入徐老先生的小院已经开始往后缩了,院子里还是一股中药味,敷了半个月药膏的莱昂已经习惯了这个味道,因为药膏比这个还臭。
徐老爷子还是那一席旧时的布衣布鞋,穿着显得空荡荡的,也许是年纪大了,身材也干瘪了。在来之前梁荣轩和徐老先生打过招呼了,告知他还有两位摄影师,徐老先生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老朋友的解说下,徐徐老先生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江月宁递上去一个袋子:“老徐,我看你衣服都大了,给你做了一套短衫,裤脚和袖管子都是收紧的。”
徐老爷子每天要忙着采草药、做药丸,捣鼓东西多,所以对衣服的要求就是不啰嗦,但他又穿不惯现在的衣服,一向都是找裁缝店做的,可现在的裁缝店为了利益也都是按照现在时髦的样式做,也就江月宁这种一直做古装旗袍的店才能做的出来。
所以徐老爷子每年的衣服都是交给江月宁的店里做的,但江月宁有时候也会扯几块布料给他做上几身便服,徐老爷子也不和她客气什么,收下了。
徐老爷子望着周璟然身后的莱昂,从上面打量到腿上,点了点头:“进来吧。”
又是那个堂屋里,莱昂望着那张桌子上的银针,吓得脸色惨白,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周璟然把他扯进来,他机械地走进来,两位摄影师已经利索地把摄影机架好,然后站在一旁不动了。
徐老先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架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目光又落在莱昂身上,“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大姑娘上花轿呢!”
莱昂迈着小碎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他边上的椅子上,僵坐着不敢乱动。
徐老先生不耐烦了,“脚!”
莱昂把鞋袜一脱,颇有视死如归的冲动,然后把腿架上去......
“滚!把腿放椅子上,我边上放个椅子让你看的啊!”徐老先生瞪着放在他膝盖上的脚。
梁荣轩和江月宁咳嗽两声,示意他注意摄像机。
周璟然已经无力吐槽了。
徐老先生瞥了一眼摄影机,扯了扯嘴角。
莱昂把脚放在边上的圆椅上,徐老爷子掀起他的裤管,看到这一片绿油油的,嘴角也是抽了两下:“一会儿我给你们一点药水,洗两次这颜色就掉了。绿不拉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