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宜萱小心偷窥宫厚,只见宫厚席地而坐,将那婴儿放于膝头,似在闭目打坐。

其实宫厚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因为据他几番观察,这婴儿似乎就是一普通婴孩,但又怕俞海清会突然觉醒。宫厚很想把他给弄死,又觉过于残忍。纠结之间连跟着潘金金上楼都不成。

孔宜萱想了半天,这挑拨男女之间的关系并不难,通常那些个男的没有不偷腥的,但在宫厚这儿……不成功就是死啊!

“孔宜萱,你还不去勾|引宫厚!”潘金金等了半天了,都不见孔宜萱动静,她也难熬的很,不得不催促孔宜萱。

“少城主,我怕他劈我啊!”孔宜萱讲出实话,实在是怕了。

“你怕什么,我保护你,快上,你坐他腿上就行!”只要孔宜萱坐上宫厚的大腿,她就有理由跟宫厚吵架。

“……哎。”孔宜萱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一句,整了整衣裳,总之保命重要,潘金金这个人还是可靠的。

谁知道孔宜萱离宫厚还有三丈远,宫厚眼睛就睁开了。

“你干什么?”

一句话孔宜萱就不敢动弹了:“我,我……上茅厕!”

说完孔宜萱就情知不妙,她几天都没吃东西,哪有什么东西需要排泄,在宫厚怀疑的眼神里缩了回去。

“肚子突然又不疼了。”

“孔宜萱,你来一下!”潘金金站在竹楼上把一切都看见了,气的叫孔宜萱上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氅衣。

“喏,给他送去!”

潘金金声音很大,宫厚绝对可以听见。

孔宜萱拿了氅衣下楼,预备走到宫厚面前的时候就假装摔倒,只要摸着宫厚的衣角,潘金金就有理由发脾气了不是?

谁知道她才出了竹楼,宫厚就叫道:“站住!”

只见一道紫光从宫厚袖中遁出,在孔宜萱手上一落,直接取了氅衣就走了。

孔宜萱根本靠近不了宫厚!

笨蛋!潘金金足尖一点直接蹿出了窗子,落在宫厚身边。

宫厚手里还拿着氅衣,高兴道:“宝宝,我不冷的。”

“让你穿你就穿,哪来那么多废话!”

“哎。”

宫厚忙把婴儿放下,将氅衣披上。

宋贞儿虽然装作打坐,内心却吃惊无比,这快六月的天,哪用得着穿氅衣?潘金金这语气,宫厚也受得住!

氅衣穿上,宫厚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用手撇去,看见潘金金在看他,忙道:“可以挡蚊子。”

“哼。”潘金金哼了一声,低头去看地上的婴儿。

宫厚见她看那孩子,担心俞海清随时觉醒,急忙去抱那婴儿,不料却被潘金金按住手腕。

“我看看孩子怎么了?你怎么总是不让我看?”

“……我没不让你看。”宫厚看了一下潘金金的脸色,把孩子抱远了一点:“你可以远一点看,这样看。”

“滚你妈的!我一摸这孩子你就抱走,你跟这孩子什么关系?”潘金金猛然拔高的嗓门把正在打坐的几个人都吓的哆嗦了一下。

这张口就骂的架势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宫厚能忍?

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宫厚,却见他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低着头,小声道:“不是你让我救这孩子吗?我怕他尿你身上。你要是喜欢孩子……回头等我们有了孩子,天天让你抱。”

想的真远!

潘金金:“我就要抱这个孩子!”

宫厚:……她怎么就跟这个孩子较上劲了,但他不能给啊。

宫厚犹豫的当儿,潘金金又道:“你给不给我吧?”

宫厚:“宝宝……”

潘金金爆发了:“姓宫的,你当我看不出来!从你看见这个孩子第一眼,你就百般不让我看也不让我摸,为什么?难道他是你的种?!我说你怎么一个劲地往那边看!”

潘金金手一指,指的正是宋贞儿的方向。

宋贞儿一愣,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啊,他是我的孩子……姐姐,姐姐你可不要误会!”

“谁他妈误会你!姐姐也是你叫的吗?你为什么叫我姐姐?你又不是我妹妹,也不是他的小妾,哦?宫厚!”潘金金一脸恍然大悟地瞪着宫厚。

宫厚想扒开她脑袋瓜子看看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他不好跟她吵,低声道:“宝宝,你别胡说。他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我跟你还没有圆房呢。”

宫厚不提圆房还好,一提圆房潘金金就记起来了,本来她这撒泼就有点借题发挥,眼下竟然控制不住道:“不是你的,你看看这眉毛,这鼻子,这眼,跟你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潘金金声音太大了,那婴儿陡然间就嗷嗷的哭起来了。

“哎呦,孩子,我的孩子……孩子你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宋贞儿志在挑拨宫厚和潘金金,哪会放过机会,立即含糊其辞咬定宫厚不会伤害孩子,让潘金金使劲误会。

“啪”的一声,潘金金照宫厚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又打他?正要竭力解释的宫厚傻了,本能低头,却看见怀中婴儿张着嘴哇哇大哭,在那大哭声中,他心里突然蹿出一点不甘,这一路来,他百般讨好、忍让,她看不出来这孩子有问题吗?一个劲的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