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还要练功。”

“你就在这里打坐,我去弄,你想不想吃烤鱼?”

又是烤鱼啊!鬼使神差的潘金金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潘金金吃烤鱼的时候,江煜又来借调料。

最后潘金金吃的发撑,靠着锦褥昏昏欲睡,连宫厚靠近了给她披上衣服也不知道。

这二十多年来,宫厚不是见她对他极为戒备就是横眉冷眼,忽然见她安安静静猫儿一样柔顺心里也跟着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似,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旁边,看她睡觉。

潘金金不知道自己怎么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梦里才感觉自己累,好像那么多年一直都在疲于逃命,一直都在不甘心,一直也都在伤心,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歇一口气,不知道哪来的安全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眼见就要三更了。不知哪忽然响起一声鸟叫,传到竹屋里,潘金金猛然坐了起来。

“宝宝别怕,是鸟。”宫厚立即握住了潘金金的手,他就在一旁打坐。

被宫厚握住,潘金金还一阵恍惚,过了一会儿才闹明白自己是在哪,她怎么睡着了?视线不其然和宫厚相碰,立即闪过戒备,却看到宫厚眼里明显的失落,不禁咳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外面那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潘金金听到婴儿的哭声。

“外面有人,我去看看。”

“别去!”宫厚也听见了,立即抓住潘金金的手。

潘金金蹙眉,刚才莫名其妙产生的一点愧疚烟消云散:“我听到有婴儿的哭声,许是白天我们见过的那对母子。修士我们尚可不管,但那么弱小的婴儿,但凡有一点向道之心都不该不闻不顾!”宫厚越是阻止她去看那婴儿,越是有鬼!

宫厚怔了一下,不知她为何突然那么大火气。但这辈子既然重新在一起,他是怎么也忍得了的。

“宝宝,我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此间多有危险。这样,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要是那婴儿遇险,我一定将他救出。”

此人竟然要单独前往?也好,等他走了,她就跟在他后面。

“那好,你快去快回。”潘金金说完就坐下打坐了。

宫厚直接穿窗而出,待他走的看不见了,潘金金立即唤上雪狮子,连江煜丹朱也没惊动,悄悄跟在宫厚后面。

潘金金紧跟在宫厚后面,却见宫厚走走停停,根本不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不禁奇怪起来。难道她想错了,那孩子并不是宫厚和宋贞儿苟且偷生下来的?不,说不定他是在盘算不要被她发现了,怎么样才能毁灭证据。

宫厚根本没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也想不到潘金金对他一点信任也没有。他不想去是因为确定是魔门门主俞海清在捣鬼,俞海清修为鬼神难测,他此时尚未结婴,一个不慎,可能会连累潘金金。因此不想和俞海清正面交锋,但如何跟潘金金交待?

唉,他刚才答应潘金金,虽然她看不见,但做人要老实,不能撒谎。

宫厚提起神来,正欲赶去那婴儿啼哭的地方,后颈上的汗毛突然一竖,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似的。

宫厚这在长期战斗中培养出的直觉可谓十分厉害,十次中九次都不会出错。

他放出神识,一无所获,知道对方肯定用了什么防御灵器。

他这一路没察觉到有人靠近啊,宫厚突然想起了他走的时候潘金金看他的眼神。

“宝宝,宝宝,是你吗?”宫厚轻声叫道。

我去~宫厚怎么发现她了?潘金金忙停下一动不动,她身上这件绿萝衣可以防止元婴期以下修为的修士窥视呀。

没人回应,宫厚直起腰,但那种是潘金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喂,小黑小绵,你们有什么感觉没?”

两只都摇了摇头。

“主人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呀,你也太……不像个男人了。”小绵无情地嘲笑宫厚。

宫厚拿这柄剑是没什么办法的。

谁知小黑也跟着嘲笑他:“人家要是偷偷跟着你那还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此话怎讲?”宫厚不解。

“我是说潘姑娘就算关心石头也不会关心你!”

宫厚生气了,他有那么惨吗?就算真是那么惨也不要说出来。忽然,宫厚心里冒出个主意,他转身又冲黑暗处喊了几声,不见回应后猛然加速向前飞去。

潘金金一见他加速,二话不说跟上。

但宫厚速度很快,眼见就要追不上了,最前方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宫厚首当其中,潘金金听见“砰”的一声,宫厚就从半空坠下,直直摔了下来。

啊?

那黑影晃了晃,消失了。

宫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

潘金金不敢过去。等了一会儿,宫厚还不动。

“任性,你过去看看。”潘金金放出就是任性剑。

任性剑在宫厚上空盘旋了一圈,宫厚毫无动静,连就是任性剑也没发现。

恐慌爬上潘金金心头,她跑过去:“宫厚!宫厚!”

刚摸到宫厚肩膀,宫厚突然一跃而起,抱住了潘金金。

又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