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他连换个借口都懒得换,上次他就这么说, 他当她是傻子吗?

宫厚见她不语, 以为她信了,趴她耳朵道:“宝宝, 你先睡一会儿, 我去换条赤龙带就回来陪你。”宫厚感觉简直跟刚和潘金金好那会儿,恨不得就在她面前换了。

他还真当她是傻子了,潘金金腮边一凉,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哭了,只觉得老天对自己实在不公,哭道:“……嘤……你还用着我的身子……”

宫厚就要离去, 闻言一怔,转身看见她浓眉大眼里含着泪水,脸腮上还挂着泪珠,虽然那是自己的脸,但当真也是我见犹怜,而且这话……都说恋爱让人变成傻子,这话一点不假,宫厚听着,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到潘金金是在关心自己啊,他来了赤龙,赤龙疼,本来该是潘金金疼,现在他疼,所以潘金金就心疼他,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

宫厚大为感动,再度在潘金金面前半跪蹲下:“宝宝,你不用担心,扛过这三五年,我也就好了。”

潘金金一听三五年,哭的更厉害了:“三五年啊,要那么长时间……”

宫厚:“不是你说的赤龙来一次就得三五年吗?

潘金金:“我是担心赤龙完了,咱们也换不过来。”

宫厚望着她担忧的面容一笑:“胡说,怎么会换不过来?真想换,三五……”

宫厚猛地发觉自己说露了嘴,连忙住嘴。

潘金金还在神游太虚,压根没听他说了什么,但是宫厚起身的时候,手压住她衣裳,拉了她一下,潘金金一下看见了宫厚的表情,他刚说什么来着?

“好啊,宫厚!你又骗我……”许是刚才情绪还在,潘金金一张嘴就带了哭腔,说着说着,眼泪就滚滚而下。

这可比她以前横鼻子冷眼杀伤力大多了,宫厚心脏就差扭着抖了,他心想这不是和好了吗?他以前蒙她是为了跟她在一起,现在都在一起了还蒙她干什么?但宫厚脑子虽然稀里糊涂的,还剩点理智的本能,他弯腰抱住潘金金,一面说没骗她一面去亲她。

有没有和好亲亲就知道了。

潘金金是想推开宫厚的,奈何身子被掏空还没缓过来劲,而且宫厚一摸就摸到她敏感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被摸的次数多了,身子立即就有了反应。

本来宫厚就是想亲亲的,结果谁也没想到,望着已经没有落脚地的密室,宫厚抚摸着潘金金的背:“宝宝,其实有个三五天我就能恢复了,到时候咱们就换过来。不过,我想跟你……”

宫厚声音虽低,却传到了潘金金耳朵里,她那耳朵跟怀孕了似的,一哆嗦一哆嗦的,身子又瘫了。宫厚见状,又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脯上。

“……不……你元神怎么恢复那么快?”潘金金虚弱地问,看起来就像一只柔顺的小猫。

宫厚此时完全放心了,顾不上下面哗哗流血,略带得意道:“你不知我练的功法,不分日夜,不管我在干什么,它都能自动运行,就算我睡觉也一样,我自然修复的极快。”

“还有这种功法?”

“我还会别的,瞬|步,无影,引雷,玄星术……”这些都是宫厚的秘密,但在潘金金面前,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急于炫耀的小孩儿。但是看见潘金金眼里崇拜的光芒,他觉得值了。

“宝宝,你要想学,以后我教你。”

“嗯。”

“……不过我突然想起来,这里面大多数都得雷灵根才行,还得是男身。”

那你显摆个什么玩意?

宫厚见她微微撅起的嘴唇红若蔷薇,可爱异常,忍不住用大拇指在上面用力揉搓:“回头我教你你能学的……”

“哦,我出去一下,我马上回来!”宫厚抗不住腹痛了,他的头也在一阵阵晕眩,一定是劳累过度加上失血过多。

看着宫厚沾着一屁股血出去了,潘金金无力地倒在莲台上,一切好像都变了。宫厚好像真的对她有一种不明不白的感情,她跟宫厚好像真的和好了,至少氛围看起来像,她也弄不死他呀,听着一个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功法名称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噩梦,她就是在做梦吧……

没过多久,宫厚就在梦里出现了,他换了一条干净的赤龙带,还换了一身干净道袍,头发全弄在脑后,梳成一个道姑头,托着下巴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时不时冲她一笑,吓得她连忙坐好,在梦里也不敢耽误苦修。

但是,三四日后,只有她时不时的金|枪不倒,不见宫厚消失,每天都大活人似的在她面前转悠,潘金金就知道这绝不是噩梦了。

不过由于潘金金稀里糊涂的,宫厚倒觉得两人相处分外和谐,尤其是每日清晨,潘金金必然会来一次金|枪不倒,那个时候的她简直可爱极了。有时候宫厚也让潘金金抓抓自己,唉,若不是他赤龙在身,想必此时已经解了心魔。不过目前能有此进展,宫厚已经十分知足。

话说回来,宫厚今日清晨突然发现赤龙量少了许多,从茅厕回来不由跟潘金金提起。

“哦……可能是你元神恢复快,赤龙就走了。”潘金金也渐渐恢复过来,多亏了宫厚那张脸,一大半心事都被藏了起来。也多亏她反应慢,才慢慢察觉到这样的好处,现在宫厚多半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

“你赤龙是走了,那我这怎么办?”潘金金皱眉道,她发现了,宫厚受不了她皱眉头。再不好的夫妻也有新婚夜呢,宫厚总得表现表现。

果然,宫厚立即道:“你别担心,男人早上有这个反应是正常的,要是没有才该着急呢。”

潘金金:“可我不止早上有,我还有中午,晚上,半夜……”

宫厚脸红了红:“那不是我身子好吗?”

见潘金金垂着眼,快要哭的样子,忙悄悄拉住她的手:“你且再等一日,我元神马上就好了。”

潘金金翻眼觑他:“那现在也差不多了吧?”

宫厚嘿嘿一笑:“非要换也行,不过还是完全好了才好,我总得见过岳丈大人,先把咱们的事订下来。诶,宝宝,你想想我们去哪?我带你去玉阳雪山看雪怎么样?”

听见玉阳雪山潘金金就想起玉阳宫,在心里冷哼一声,知他有所防备,就算逼他现在换过来他也有法子让她不如愿,还是先将就着他,等他彻底麻痹大意了再动手。

“那行,那随你。”潘金金道。

宫厚见她答应,喜上眉梢,他用的是潘金金的肉身,本就娇俏艳丽,喜色上头,不觉活色生香,把潘金金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移开视线。

谁知宫厚凑上前来,摸摸她的手,动动她的肩膀,嗅嗅她脸上的味道,潘金金往一旁躲一寸,他能追上来两丈,潘金金被他闹的烦不胜烦,又怕被他发现,难免忍着,谁知宫厚愈发大胆,一把搂住潘金金的腰,潘金金以为他要把她抱起来的,哪知他搂住以后,却是将头贴在她胸膛上。

原来宫厚也是想把潘金金抱起来的,后来发现两人肉身对比实在有些悬殊,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反正他喜欢她,她喜欢他,夫妻之间何必在乎这些。

宫厚把头贴在潘金金胸膛上,低声道:“宝宝,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原谅我了。我们又和好了,我太高兴了,谢谢你,谢谢你……”

他脑袋一贴在潘金金胸膛上,潘金金就紧张起来,她怕呀,怕宫厚听出来她心跳不正常。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一会儿才听见宫厚说的什么,不由嗤之以鼻,哪知宫厚就像吃错了药似的,一直在那儿谢啊谢啊的谢不完了,谢完她爹谢她娘谢完她娘谢天玄宗供奉的真武大帝,谢完真武谢土地神,还把他坟里的老娘拉出来谢了一圈……听着听着,潘金金鼻尖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这厮情真意切的,要说是表演,光凭这份演技他都能升天。可她现在已经和他“和好”了,他没必要演了吧?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厚抱着潘金金,一个说的忘情一个听得发呆,倒是异曲同工,谁也没听到密室外的动静,直到墨画重重地敲了敲密室的门。

“啊……我爹叫我出去。”潘金金忙推宫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