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煊自阴暗处闪出身后,喜上眉梢,“朕就知道莲花儿舍不得哥哥。”
“明儿我就舍得了。”
“朕知道,朕知道。”湛煊笑眯眯地再次除去黑衣,坐上床中。
湛莲却翻身下床。
“你做什么去?”
“哥哥先躺着,我一会就来。”
湛莲趿鞋下床,放下帐子后走出门外,在门边唤了小草来,交待道:“我觉得有些冷,你再帮我拿一床被褥来。”
小草道:“奴婢一会儿送到夫人房里去。”
“不必,我等着你,今夜吃多了些,我站着消消食。”
小草应了,过了片刻抱了一床崭新的褥子过来。湛莲接过,又道:“我这会儿脑瓜子有些疼,恐怕是受了风寒,明儿我想晚起两刻,太妃若问起,你帮我告个假。”
“夫人是否要奴婢叫太医来看看?”
“夜这么深了,就不必麻烦了,许是发一场热,明儿就好了,你也去睡罢。”
明德帝在里头听了个七七八八,唇角含笑地躺进床中。最心疼人的,还是他的莲花儿。
湛莲捧着被褥进来,一股脑堆到湛煊身上,“哥哥盖这床,免得晚上抢我的被子。”
湛煊听了这话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睡觉不老实似的。
湛莲爬上床,湛煊帮她把被子盖好,还将压床的如意压在她的脚边。
湛莲道:“不压那个,热。”
湛煊似是犹豫了一瞬。
湛莲道:“哥哥,我现在身子好着呢,不会着凉的。”
湛煊这才将如意放开了,他侧身躺下,凝视湛莲百感交集,“朕是草木皆兵了,朕更怕,明儿起来是一场梦。”
“不会的,我明儿还会用挠痒痒大法叫哥哥起床。”
湛煊这才安心笑了。
不出片刻,再也熬不住的湛莲沉沉睡下,毫无睡意的湛煊微笑凝视着那安睡的娇颜,黑眸如同平静的海面,底下却藏进了海啸般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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