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脚步声和楼梯的吱嘎响,一阵阵恶心逼向咽喉,裴雅冲到楼梯口,抓着门框的手,指甲几乎要嵌入年代久远的木头里。
她喊住了妈妈:“这不是我的口红,是娇娇的,昨天你们不在家她过来玩,掉在这里的。”
张春很是生气,责骂女儿:“不是叫你别跟他们往来,怎么讲不听,他们都是什么档次,配跟你做朋友吗?”
裴雅的心跳得飞快,她不擅长撒谎,而谎言果然一开口,就收不住了:“她自己来的,我又不好把人赶出去。”
妈妈没好气地将口红丢给她:“快去还掉,慢点搞不清楚了,还以为你拿她东西。”
裴雅慌张地接住了口红,捧在手心里的一瞬,她胸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消除了不少,退回房间里,关上门,背靠着门疲倦地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这一刻,才感觉到指尖剧痛,竟然有木屑深深刺进了指甲里,小心翼翼地弄出来,顿时鲜血染红了指甲缝。
但是低头看了眼口红,她还是露出了笑容,不论如何,口红保住了,只怪自己没放好,不该让妈妈看见的。
起身抽了张纸巾,把口红外壳仔细抆了一遍,再小心地蹭掉一些刚刚触碰过妈妈皮肤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收起来,藏到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这一边,早晨的陆家嘴地铁站,人潮涌动,从高处往下看,仿佛蚂蚁窝炸了似的,密密麻麻的人匆匆忙忙从地铁口出来,分别去往他们工作的所在。
唐娇一走出地铁口,就险些被热浪打晕,随着人潮来到她们公司的大厦,见排队等电梯的人都到了门口,她索性往里走,一样是排队,不如先排队买一杯咖啡。
“唐娇,早啊。”
“早,买咖啡吗,我帮你带吧,你先上去。”
“那就不客气啦,我要拿铁和牛角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