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看着桌边自己认认真真抄的书,颜宝珠被气得留下了委屈的泪水。

说好的都是娇养大的小姑娘,为何颜如玉吃吃喝喝睡大觉,她却要挑灯夜读抄书册,还得时时刻刻要让着她。

颜如玉出了珍宝阁,嘴里哼着歌,显然心情甚好。

让她心情好的还在后面,长公主和康阳县主的名声,算是彻底完蛋了。

大理寺少卿亲自审理这案子,颜宗泽因为要避嫌,从一开始就甩脱手了。

那几个被抓住的男人,后背上的刺青根本就是用水就可以洗掉了,并且在后面两日,还被抓到了一个老鸨。

这些男人是她□□的小官人,专门给某些特殊爱好的宾客,结果刚□□好,一个还没用得上,就不翼而飞了。

“大人啊,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最近皮肉生意不好做,那些人花招频出的。女人已经赚不到钱了,我就想着换换口味,兴许能用得上。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我花了大价钱买下这些长相好的半大少年,然后又请了无数名师来教导他们两年,前后填了无数银子和精力,已经有好几个大人跟我预定了,我就等着悠哉悠哉数钱呢。结果——”

那老鸨被抓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不振,头发散乱一团,脸上脂粉也没抹,瞧着没精打采的,不知道担惊受怕几日了,状态非常不好。

但是每每提起她耗尽心机□□的几个人,她都要激动地痛哭流涕。

“我才是苦主啊,大人,您真得给我做主了。哪个十八代祖宗绝了后的混账东西,偷我的人塞去别人院子里。您说都在南湾巷,长公主殿下和县主若是真看上了,直接同我买不就是了,何必要干出这种事儿啊。八个人一个没给我留,还在他们后背弄什么帝国尖细的刺青,这不是杀头的大罪吗?我可如何是好啊,银钱名声一个没落,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这老鸨最是能哭,而且直到这种时候了,也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并没有放过长公主和县主,她是真觉得自己喝水都塞牙缝。

大理寺少卿听着她的抱怨,再看一旁那八个没出息的男儿,对着老鸨一口一个“妈妈救我”,可把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大人,吓得面色苍白。

心里默念: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花样真多!

当然他呈给皇上的奏折上,那把事情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陈词更是慷慨激昂。

九五之尊看过之后,脸色越来越阴沉,气得又摔了一套茶具。

太后原本想求情,结果面对这案子的结果,也没脸多说一句。

最后长公主和康阳被带了上来,皇上直接痛骂道:“你们可真是给皇室丢脸啊,想男人不会去买,竟然开始偷了。偷一个两个就算了,把人家八个都偷全了,你们不仅不要脸还贪心啊。”

“不,皇兄,我真的不知道。院子里只有外室,没有男人啊!肯定是有人陷害我们娘俩!”长公主激动得想要辩解。

皇上冷笑一声,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陷害你堂堂长公主?还塞了八个人进你的院子,不说陈家了,就你公主府的侍卫都数不胜数了吧,竟然翻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你叫朕怎么信你?还是说你不想认他们是男宠,想翻供说这些人都是你养的敌国奸细啊?”

九五之尊这最后的质问,就想一条钢筋铁臂一般,死死地扼住了长公主的喉咙,让她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龙椅上男人阴沉的面容,她知道,皇兄这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帝王权术,她肯定没命活了。

“是,是男宠。”长公主跪倒在地上,认命了。

康阳则憋着一口气,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捣烂了一般,动弹不得。

她的母亲,贵为长公主,竟然就这么认了。

她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她只是看嫂子不顺眼,想给哥哥找个外室一样,小女孩儿的玩笑话啊。

为何会变成她与母亲一生的耻辱。

“好,朕念你认错的快,之前又不知情,一切都是康阳年纪小不懂事所犯下的错。这男宠就是康阳好奇之下养的吧,剥夺康阳县主名号,贬为庶人,杖责二十。没有下次了。”

九五之尊一锤定音,他是不会允许皇室被抹黑的,因此这锅只能由康阳背着。

毕竟长公主是皇室的女儿,但是康阳可不是,她姓陈,是陈家的女儿。

“啪啪——”杖责的声音,以及康阳的哭喊求饶声传来,殿内众人五味杂陈。

长公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九五之尊倒是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件烂事儿糊弄过去了,真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第22章 孽缘开始

颜家的书房内,颜宗泽兄弟俩对面而坐,脸上的神色都比较严肃。

颜宗卫的手里拿了一封密信,显然已经拆开看过,他直接将信放到了烛火上,火舌舔上了信纸,很快就烧成了一团灰。

“这次的事情幸好到此为止,若是皇上再查下去,只怕牵扯到更多的人。当时此事做的太过匆忙,你也不怕出现什么差池。还有和当初说好的可不一样,你为何要多此一举,在那些男侍的背后留下敌国的刺青,这若真的有那么一个半个聪明的人,没完全昏迷过去,偷偷听见你那些下属行动时的谈话,到时候整个国公府都得陪葬。”

颜宗卫的脸色很不好,甚至在烛光的映照之下,还显得有些铁青。

他是非常不明白,为何颜宗泽不按计划进行,多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

“哥,你放心好了,我手下办事的时候跟个哑巴似的,一句话没说。若真的有人装晕,也听不见什么东西。至于弄敌国刺青,也不过是当时巧合了,有个兵擅长丹青,我就让他照着画了一遍。若是不弄这些,皇上不会重视,这事情也不会丢去大理寺处置,那如何让长公主和康阳把脸丢到全天下?”

颜宗泽立刻轻声解释道,他还是很怕颜宗卫生气的,毕竟他哥素有谋略,又肩负着颜家的未来。

“如果真的只是养一群男宠,皇上可能还会被长公主给哄回去。毕竟二人乃是一母同胞,亲兄妹难有真正的仇怨。但这事儿牵扯上了敌国奸细,哪怕事实证明只是假的,被人用墨水画上去的,那也是横亘在皇上心头的一根刺,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绝对不会偏帮长公主和陈家。”

颜宗泽低声解释给他听,实际上他知道他说的这些,颜宗卫都懂。

只不过原本颜宗泽将外室偷换成一群男宠这事儿,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活计,他还怕自己死不了似的,又将敌国刺青牵扯上去,简直是嫌自己命大。

“你倒是把帝王心机猜的一清二楚啊。”

颜宗卫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颜宗泽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略有些讨好道:“都是兄长教得好。这些道理原本都是大哥你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我听得,我也是活学活用。”

他这话音刚落,颜宗卫就抓过一旁的笔筒丢他。

“弄来弄去,还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