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不仅是害羞,还出丑了。
许秀儿对木簪子,像烫手山芋一般放在庄曜玥手中。指尖稍稍触碰,已经令许秀儿万分吃不消。
庄曜玥不动声色的收起木簪,浅笑道:“其实,庄某人两手空空,倒是不好拜访夫人。怕是会失了礼数,小姐觉得呢?”
许秀儿现在哪里还能想那么多,都是庄曜玥一句话她一个动作,她紧张得双手揉捏着裙摆。点了点头。
“我送公子走旁门吧,免得又见着爹爹。”
“小姐如此善解人意,庄某人自愧不如。”
许秀儿收拢了一下头发,闪躲着目光,连忙走到庄曜玥身前带路。
殊不知她身后,哪还有什么温润公子,有的只是一双冷清的眼睛。
庄曜玥这人,记仇得很。都说人以群分,庄曜玥自小就和秦叶子一块,身上沾了不少秦叶子的恶习。秦叶子虽总号召着要把他引向好的地方,但性格塑造本来就是潜移默化的事情。哪怕秦叶子不想,庄曜玥也很像她。
庄曜玥恭敬有礼的拜别许秀儿,揣着簪子走路都带风。这簪子也算是他的一个心病。对于一个懵懂的少年来说,这就是一颗脆弱的真心。万万没想到,如今还有讨回来的机会。
考上秀才身上带钱的庄曜玥也不含糊,到首饰店买了根金钗。掌柜的看他爽快,高兴得不行,就送了个木盒给他。庄曜玥想了想,额外讨了块布,细细心的把木簪子包好。
不过两年,却恍如隔世。
如今的庄守心,坐在马车里,马车外边简陋,但里面宽敞,纹刻精致非寻常人家可比。里头细软靠垫不说,还有依靠看书矮桌。庄守心出门前,特意让下人整理仪容,换了身干净的新袍,手边,是一个大大的礼盒,准备偷偷送与秦叶子的。
明明应该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家乡,却渐渐变成了陌生的地方。庄守心的家在较为偏僻无人的村尾,一路坐马车进来,倒是没见什么人。
庄守心没有下车,只是差了下人,这下人是他提前安排好,偷偷放在村子里观察庄詹家的。他让对方偷偷前去叫秦叶子,作为信物,是某被揣得依旧热乎的包子。
“你且小心些,别惊动旁人。”
“是。”
下人恭敬的接过包子,前往庄曜玥家。
本身,闭塞的村子里出现外人就是非常可疑的一件事情。但对方就穿着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户衣服。伪装融入了这个村子,成为沙滩上的一粒沙。
下人一路也没见个人阻拦,就这么停在了庄詹家的院子外。
院子里,是蹲在地上看秦春子干活打呵欠的秦叶子,和老老实实喂鸡的秦春子。
秦叶子一眼就看见了对方,疑惑地起身,还外带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秦叶子走向对方。
没办饭,今天情况特殊,来来往往已经多少祝贺的人了?她也没放心上,以为又是来串门的。秦叶子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九年,也认得人,但对于什么这家亲戚,那家公婆什么的,从没关心过。
“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