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啊妈,就算你故意用这么软萌的词形容他你儿子也不可能变成上面那个,求你看看我俩的体格再说话。
“多谢赞誉,突然拜访,打扰了。”
凤琷的懵逼只持续了一秒,随后便习惯性微笑,他唇角自然上扬,即使懵逼也像在微笑,若真微笑起来,便比肖妈妈还要风情万种,气质宛若旧时代生活优渥的贵族公子。
——但是那一闪而逝的微表情已经足够何培卿捕捉到很多消息。
——这也是肖何为什么早早面瘫了的原因,想要在他妈面前留点隐私最好就是装木头。
“儿子啊,还不赶紧带小凤回家,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合适说话,李阿姨饭也做好了,回去就给你俩接风洗尘,啊?来,行李让他们拿……”
肖何妈除了漂亮之外,人非常随和,看起来好说话没什么攻击性,唠叨程度跟普通的中年女性差不多。
“已经十点了,回家都半夜了,不用吃饭吧。”
何培卿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们年轻人不就喜欢闹到半夜嘛,吃个饭怎么了,简单吃点再睡,不然胃受不了。”
肖何就轻声对凤琷说:“我们吃点东西?”
凤琷笑得眼睛弯弯的,点点头:“好。”
“哎呀,你怎么就背一个背包就回来了,走之前没有好好收拾一下行李吗。”
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肖何妈一把挽住肖何的手臂,牢牢占据了肖何身边的位置,她拉着肖何往前走,凤琷就被落在后面几步。
这样肖何就不好再去牵凤琷的手——那也太奇怪了!
肖何脑袋都大了,小声跟何培卿耳语道:“妈……又不是见你儿媳妇,不用这么示威。”
——等等,原来你给自己的定位是恶婆婆吗。
后者脸上的笑变都没变,只有嘴唇动了动:“一样都是跟我抢儿子的。”
肖何无奈地摇摇头:“他不会介意的。”甚至不会察觉。
凤琷不但不懂人情世故,就连包容力都很高,除非人家打到他门口,或者有明显的杀意,不然他根本察觉不到对方在针对他。肖何有时候都会疑惑,到底是因为神明的身份让他冷漠至此,还是真的性格好到这样。
何培卿悄悄看了凤琷一眼,果然见他仍旧春风满面笑容温和,嘴角连弧度都没变。何培卿不免有些失落:“长得挺聪明,竟然是个傻小子。”
肖何不由地替凤琷辩解:“没有男人擅长玩这种小把戏的……”
肖何话说完就引起何培卿的不满,纤细的食指狠狠戳了他一指头:“哟!我儿子了不得!还会性别歧视了?!”
肖何趁机松开何培卿的胳膊,面无表情揉着自己被戳红的地方:“不不不,这不是歧视,这是科学,科学研究表明,确实雄性在观察力敏锐度等方面比雌性差很多,这是基因决定的,就算我都没办法不承认”
一脸木然地拍马屁好像更能体现诚意,总之何培卿被儿子顺毛顺得很舒坦,暂且饶过,率先他们两个一步自己往前走了。
凤琷这时候走过来跟肖何并肩,手自然而然放在肖何侧腰——他还没忘了自己在飞机上把他折腾了一通,不护着点摔在街上可是很难看的。
“这么快就说完了?”
肖何侧头看了他一眼:“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们说什么?”
凤琷莫名其妙:“你们母子之间的悄悄话我听来做什么。”
凤琷虽然没察觉到何培卿对他的小花招,却感觉到对方在拉着肖何故意避开他,然而并没有觉得被孤立,反而很识相地故意落后几步给他们二人独处空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凤琷的修养确实可以称得上非常好。
“……”
肖何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欣慰,他看着凤琷俊美的侧脸觉得他真是可爱死了,又想亲他一口。
——“女朋友”好懂事好省心,都不用回答他俩掉水里先救谁的问题,也不用夹在中间做夹心饼干受气……等等,怎么隐隐感到一丝失落?好像如此周转于两人之间也是种乐趣啊……
下了飞机之后又开车很久才到达别园,这里离市区很远,因为别园的生态养殖和林木养殖业只能在郊外进行,肖何妈妈在市中心也有公司,包括木料的加工、运输、销售……一条龙服务全是他们家的。只不过她本职是科研工作者,对于销售不感兴趣,就直接住在郊区了。
肖何实验室对金钱的消耗很大,他自己赚钱,但是有时候也会入不敷出,别园是他坚实的经济后盾。
肖何妈妈准备的接风宴很精致,因为时间比较晚,三个人没吃多少,就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何培卿从头到尾没动几下筷子,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注意,饮食方面也格外克制。她抆了抆嘴角冷不丁问道:“小凤呀,你跟肖何认识多久啦?”
凤琷正想回答,肖何冷冷接话:“两个月。”
凤琷疑惑地看肖何一眼,见后者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往嘴里塞蘑菇,他就没说话,心里却在暗暗奇怪——他来凡间还不满一个月,加上前面半个多月都在昏迷,双方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半个月,两个月是怎么算的?
何培卿立刻从凤琷的反应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笑容就越发温柔:“你这孩子,我跟小凤说几句话,你插什么嘴。”
肖何放下餐具慢悠悠喝口水,在桌子底下偷偷伸过去一只手按在凤琷的手背上。凤琷这次倒是没再看他,垂着睫毛坐在那里,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琷握住肖何的手,指尖在他手心轻轻挠。虽然不明白肖何为什么紧张,但是他还挺乐意跟他玩这种游戏的,有趣。
——就是有种在人家母亲眼皮子底下偷情的错觉,怪害羞的怎么破。
凤琷轻咳一声整肃面容:“无碍,肖何聪慧,这些事他记得比我清楚。”
何培卿这次被两个人一起反驳了,却没不高兴,相反她还挺开心——只不过这种开心闷在心里偷着乐,表面可千万不能让肖何看出来,不然他可更加无法无天。
“小甜心脾气可真好,一定是个体贴的人。唉,我这个儿子……从小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小凤呀,你平时要是受委屈,就跟阿姨说,阿姨帮你教训他。”
肖何默默捏紧凤琷的手,面无表情坐在那里,脸色都快冻结了——这混蛋鸟才不会受委屈,客套话说得能不能靠谱点,他听着好尴尬。
凤琷好笑地回捏了肖何一下,他大约也想到这一点,把肖何整只手都包进掌心。凤琷很喜欢听肖何妈妈这种类似“托孤”的发言,莫名的……心里特别舒坦,以至于让他可以不计较对方叫自己“小甜心”这件事。
肖何妈妈还在继续说:“小凤呀,你多大了?看起来跟肖何差不多大吧?做什么工作的?”
肖何一听立刻又着急了,担心凤琷说出奇怪的话,便抢答:“他比我大五岁,是我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