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在做戏,但是他说相信苏染霜,还是让苏染霜红了眼眶。
季枭寒问玲儿:“若是我现在将季家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让你一个个的辨认,你还认得出来么?”
季家今日来人也不多,若是真的是季家人在作怪,他很快就能查出来。
玲儿点头说:“我能!”
于是,季枭寒将季家所有的家丁都召集起来,连车夫也没放过,只是……却少了一个人。
季枭寒心里怀疑祖母,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淡声说:“还差一个人你们谁见他了?”
“他一来就说要去如厕,然后……然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一个小厮道。
这时,张老站出来说:“来人,在府上给我搜。”
一场好好的梅花宴,被搅合成了这样……
众人等着搜查的结果的时候,便开始窃窃私语,“这苏家真是邪了门了,自从这位苏家大小姐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太平过。”
“这也不能怪人家,她母亲心狠,将人丢在田庄,她想回来调查,却被几次陷害,为了活下来,她要回自己的身份有什么不可以,最麻烦的其实还是苏家那边,明知苏欢欢是假的,还要让人跟人家季侯爷走的那么近,现在好了,季家左右为难了吧?”
“可是这苏家大小姐也不简单,是季苏两家明明已经解除婚约了,可她非要上京去求回来,现在好了,两姐妹相争,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那些话语,传到苏染霜的耳中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反正,都是这些说法。
季枭寒却担心她难受,当着众人的面要握她手。
苏染霜敏感的避开了季枭寒,对她而言,季枭寒是患得患失的梦,而她,只是季枭寒可有可无的人。
何必呢?
这一幕,被季老夫人看在眼里,她冷幽幽的看着苏染霜。
苏染霜只觉得好笑。
这位老夫人真是不讲道理,她稍微与季枭寒走得近了些,她说苏染霜不要脸,纠缠季枭寒。
可她不纠缠季枭寒了,她一定又觉得苏染霜在作践她孙子。
众人空等了一会儿后,一个只穿着中衣的年轻人被人驾着朝这边走来。
他已经被冻得面色发紫。
苏染霜见状,连忙对季枭寒说:“侯爷快给他保暖,要不人冻坏了,活过来也没用了。”
季枭寒将披风解下来,丢给张家下人,让人将他包起来。
张家下人回报说:“老太爷,这人被打晕了丢在茅房后面,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有人假扮成季家的仆役,假传消息,想害苏小姐。”
那么,是谁呢?
若是季老夫人,看她刚才的表现不像,苏欢欢说过,季老夫人其实对她是另有打算的,只是苏欢欢自己太想见季枭寒,所以将季老太太抛诸脑后了。
所以,季老太太才这样生气她。
可是除了季老太太,想让苏染霜身败名裂的人,就只剩下苏夫人了,可她今日压根就不在这里,而且她不可能算计苏染霜不告诉苏欢欢。
不是她,那还能是谁?
苏染霜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想请问一下,几位嬷嬷为何要来这里?”
“这里人迹罕至,我们来摘梅花去做梅花酥的。”那嬷嬷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说:“是苏家三小姐说要做梅花酥。”
张庭之一听将自己心爱的人牵扯进来,便连忙说:“我们张家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传统,梅花当季一定要做梅花酥,而做梅花酥,就一定要来这里采老梅树上的花,做出来的酥饼梅花味道才浓郁。”
而苏梅云,作为一个快嫁到张家的人,自然要学习这个技能的,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这次,不用苏染霜问,季枭寒便问说:“那各位又是怎么来的梅林?”
“这不大家都说这新梅树枝丫不够雅致,我就想着这里的老梅树好看,就带大家来了。”回话的是张家夫人。
“对啊,我们大家是这样说的,难道我们都有嫌疑?”众女眷不乐意了。
季枭寒笑了笑说:“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不是么?”
“夜白哥哥,那到底是谁害我的?”苏欢欢理直气壮的看着苏染霜,虽然苏染霜的嫌疑看似解除了,但是苏欢欢就是相信是苏染霜做的。
季枭寒道:“现在找不到那个传达消息的人,就找不到凶手。”
“那就让我冤死么?”苏欢欢不依。
彼时,张夫人却发话了,她说:“人家苏家大小姐与季侯爷是未婚夫妻,人家尚且知道要避嫌,不能独自一人来见侯爷,二小姐却明知道侯爷是要见大小姐,却巴巴的跑来,我倒是想问问,你又存了什么心?”
苏欢欢:“……”
“我张家世代清白,家中也从未出现这样的腌臜怪事,虽说我们张家与苏家是姻亲,但是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梅云那般恬淡贤惠,二位……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张家做客了。”张老下了逐客令。
苏染霜脸色微微发白,但是她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而季枭寒,也并未帮苏染霜说过一句话。
这让苏染霜心头更冷,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对季枭寒而言,她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自然不会为了他对不起张家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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