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霜却无心欣赏这些景致,因为她找不到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来缓解画心的心绞痛,所以她很沮丧。
这种沮丧,体现在苏染霜房间遍地的医书上。
她身边脚边,到处都放满了医书。
而她却爬在桌案上,一动不动的想什么东西出神。
丫鬟婆子前来送吃的,她也没什么反应,非得等人将碗筷塞到她嘴里,她才机械的扒拉几口,吃饭纯粹是为了不让自己倒下。
婆子着急了,便劝苏染霜:“大小姐,您好歹也多吃两口成不?”
季枭寒虽然已经一个月没见苏染霜,但是却时常耳提面命,要求他们将苏染霜照顾好,可这位小姐就是个拼命三娘,她若想不通什么事情,就一个劲的看书,完全是废寝忘食。
苏染霜将饭碗扒开,语气倒还一样的温和:“嬷嬷,我吃饱了,你出去吧,我要看书。”
然后,将人轰出去了。
嬷嬷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候着。
苏染霜找了半天,颓然的躺在书本之中,很后悔自己学艺不精。
想到这里,苏染霜随手操起一本医书,就往一旁丢。
书丢到一般,苏染霜忽然好像看见书上有对心绞痛的记录,便连忙爬过去将书拿回来,翻看之下,发现上面确实记录了关于如何治疗心绞痛的方法。
苏染霜看了药方,发现其中一味药材居然是食材,这种食材名叫薤白,风月关的大夫基本上不用这种食材入药,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只能想着去药铺试试。
临出门前,苏染霜伸手去拿披风,却发现挂在衣架子上的披风,一溜的全是季枭寒送来的。
不知是之前痛得太麻木,现在才产生反应,还是太忙,根本没时间想季枭寒的事情,所有的情绪,在看见那些披风的时候,尽数爆发。
苏染霜将屋里所有的披风都堆到院子里,回屋拿了烛台点燃,看到堆在地上那些披风,苏染霜又有些不舍。
“哟,大小姐,这么好的披风,您怎么舍得烧呀?”婆子节约习惯了,看见苏染霜要烧那些披风,便问苏染霜。
原本苏染霜还有些不舍,可婆子的话却刺激了她,她咬着牙将烛台丢进披风之中,冷声说:“有什么可舍不得的,又不是我的东西。”
说罢,就出门去了。
婆子舍不得,便连忙将烛台丢了,将那些披风抢了出来,不过好几件都因此烧破了洞。
“哎哟,这大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这段时间是不是在家关傻了?”婆子一边拍披风上的雪,一边喃喃自语。
有个丫鬟从旁边路过,看了苏染霜的那些披风一眼,问嬷嬷:“这些都是大小姐的东西,怎么不要了?”
“不知道啊,大小姐想都没想,就要烧了,我见可惜,就捡回来了。”婆子道。
那丫鬟笑了笑说:“留着吧,到时候会有人来要的。”
啊?
婆子虽然不懂,但还是将披风带回去折好收起来。
烧完披风的苏染霜,穿着袄子就出门寻药去了。
她一家一家药铺打听,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药铺里面都没有苏染霜说的薤白入药,苏染霜站在风雪之中有些茫然。
茗语轩茶楼二楼。
“唔唔唔……”韩天佑嘴里包着一口热茶,没法开口说话,便用手肘顶季枭寒,示意他往下看。
季枭寒顺着韩天佑的视线看下去,就看见苏染霜抬头迎接风雪的样子。
多久没见她了?
季枭寒在心里默默的说,“有一个半月了吧?”
“她穿这样出门,不冷么?”韩天佑问。
季枭寒顾不得矜持,冷睨韩天佑一眼,“我怎么知道?”
其实,季枭寒在心里咬牙切齿:“这么冷的天,难道就不会多穿一点么?”
“也是,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冷是不冷?”韩天佑说。
季枭寒没理韩天佑,站起来,看着苏染霜又进了一家药铺,出来的时候她很失望。
季枭寒便道:“她这是在寻药,你难道不想知道,她寻什么药么?”
“她要是寻不到的药,自然就问我了,我担心什么?”韩天佑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反正就是让季枭寒自己着急。
以前,他总是劝季枭寒,让他记住自己跟苏染霜之间的界限,可现在他忽然希望季枭寒继续喜欢苏染霜,至少那样的季枭寒,有个人模样。
季枭寒磨牙嚯嚯。
再看过去的时候,苏染霜已经迎着风雪走了。
韩天佑优哉游哉,给季枭寒倒了一杯热茶,原本是想让他消消火,可他抬头递茶的时候,季枭寒已经不知所踪。
“跑的真快!”韩天佑说罢,享受的嘬起茶来。
没多久,季枭寒就出现在苏家对面小院中。
宁远阁的人看见他后,当即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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