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霜想了想,说:“算了吧,明日早上您去通报一声,不用去季家,侯爷来衙门后,告诉他一声就成。”
“是!”那人记下了苏染霜的话。
这一夜,苏染霜辗转反侧,她知道凌霄公子这个人,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断然不会出手对付季枭寒,那季枭寒该如何脱险呢?
翌日,季枭寒得知苏染霜要见自己,早早便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又生病了?”季枭寒一进牢房,便贴着苏染霜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苏染霜一夜没睡,一点精神都没有,可她眷念季枭寒的温度,便没舍得将他的手拿开。
见她无力,季枭寒便问;“是不是一夜没睡?”
“侯爷,将外面的人都支开一下可好,我有事要同侯爷说。”苏染霜严肃的说。
季枭寒知道,苏染霜说有事需要支开所有人,那就一定是大得不得了的事情,便出去,对外面的狱卒说:“守好这里,任何人不许靠近。”
狱卒称是。
季枭寒回来,将苏染霜摁在床榻上躺下,然后问:“你说吧,什么事?”
“我之前不是被凌霄公子抓走过么,我知道他住在哪里。”苏染霜看着季枭寒,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季枭寒的手。
她的手一片冰冷,季枭寒心疼的将其纳入掌中,“你若不想说,便不说。”
“不是,这件事太大了,我有些害怕。”苏染霜沉吟了一会儿后,低声说:“他住在一个坟墓里面,当时出来的时候,那个人没有给我蒙着眼睛,我看到了墓碑上面的名字叫凤睿熙,之前我不觉得什么,可是自从边关事发,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凌霄公子他……”
“你说他叫什么?”司徒墨言蹙眉,严肃的看着苏染霜。
苏染霜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名字,但是那个墓碑上写的是凤睿熙。”
“凤睿熙!”季枭寒咬牙道:“若他真是凤睿熙,那真的是大得不得了的事情。”
苏染霜抓着季枭寒的手问:“凤麟国皇族才有资格姓凤,所以……即便他不是皇族的人,也有可能跟皇族有关是么?”
“给你讲个故事吧?”季枭寒说。
十八年前。
先帝病危。
先太子殿下……也就是凤睿熙的父亲,因为担心先皇病危,于自己的皇位会有所动摇,便买通先帝宫里的太监,给先帝下药,促使先帝快速死亡。
但是,当时的一切,被皇帝养在宫外,也就是养在止然身边的现在的陛下洞悉,他联系了一群忠肝义胆的大臣,将已经得手的先太子拦截在宫门外。
现在的皇帝将先太子的罪状列举出来后,当时的先太子大喊冤枉,他说自己没有做过谋害皇帝的事情,所以不认罪。
现在的皇帝不相信,便让人着手调查,可是调查的结果,确实与先太子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
但是,现在的皇帝眼看着就要拿到皇位了,便将错就错,嫁祸了先太子,而顺利继位,他继位之后,为了斩草除根,杀了太子府上下三百多口人。
为了这个事情,止然觉得皇帝跟皇后太恐怖,便对两人灰心,之后止然消失,这个故事便到此为止了。
只是,谁能想到,十八年后,居然有跟先太子府有关系的人出现呢?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凤睿熙?”苏染霜听了故事后,深深的厌弃尔虞我诈的生活。
季枭寒摇头说:“按理说,当时陛下如此坚决要杀先太子府中的人,不可能独独留下凤睿熙这个大祸患,所以他是凤睿熙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当时的凤睿熙跟现在的凌霄公子……他们的年龄好像又相仿,我会让人再去调查,一定会查到的。”
以前的凌霄公子滴水不漏,让人完全查不到任何消息,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他跟凤睿熙有关系,那照着这个方向去查,一定查的到。
“侯爷,你小心些,凌霄公子这个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苏染霜担忧的说。
季枭寒轻轻的摸了摸苏染霜的头顶,柔声说:“我说了,外面的事情我来管,你在这里只管修养,再让我看见你不吃不睡,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他要挟得一本正经,可苏染霜却不争气的红了脸。
她拉了被子盖到自己的鼻子处,嘟囔道:“我现在就睡,侯爷请便。”
哎!
季枭寒其实也是身心疲倦,可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不能倒下,他给不来苏染霜爱情,却一定要圆了她的心愿,让她往后余生,再无烦忧。
苏家。
自打苏染霜自首之后,苏家就处在一个十分微妙的环境下,因为温家表哥很快就会回来,所以苏梅云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苏夫人还是控制着苏家的管家权。
甚至,她这几日越发的跋扈,毫不遮掩自己对二房三房的苛待。
三夫人年轻貌美,她便是如何欺负,苏文轩也不会亏待了她,可是二房这边,苏文轩却压根顾不上他们。
现在苏染霜在狱中,也不知能不能安全出来。
而苏夫人每日往温家跑,往往她去温家,温夫人都会出来大闹一场,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功劳。
苏文轩将苏染霜当成自己平步青云的踏板,可是这块踏板现在有可能变成祸端,他既不敢明言舍弃,也不会去帮助苏染霜,这样的焦躁,却被苏夫人一再的挑衅。
为此,苏文轩很是不悦,与苏夫人几次争吵,之后便是各不相让。
这日画心在院子里面发脾气,指责前来述职的管事,因为声音太大,弄得苏家大多数人都听了去。
赵嬷嬷也在其中,她听了画心的话后,便连忙回去见了苏夫人。
“大夫人,奴婢方才在院子里面听见画心在宁远阁骂商铺的管事,好像商铺那边出了事情,那管事的亏了大小姐一笔钱。”赵嬷嬷据实已告。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