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寒迟疑了一会儿,叫住她问:“她……身体好了么?”
“侯爷自己应该感觉得到,她很瘦,病一次中感觉很久都好不起来。”说完,画心便走了。
季枭寒将手放在桌面上,先摊开再握拳,再摊开再握拳,然后一拳砸在桌面上,冷声说:“她宁愿找凌霄公子都不愿找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完,立马叫季小马进来:“你去查苏家方嬷嬷的去向,是死是活,都要查到。”
放狠话倒是很痛快,办事也一样不拖拉。
简直了!
季枭寒自己都忍不住鄙视了自己一把。
且说画心,回到苏家后,她便让自己熟悉的人去打听方嬷嬷的下落,后来辗转得知,苏夫人派她去办事去了。
再问去哪里了,周围人一问三不知。
带着疑惑,画心将结果告诉苏染霜。
苏染霜听后,蹙眉道:“我有一种预感,方嬷嬷应当是出事了。”
刚说完,便有人朝院子里面丢了一块石头,外面的丫鬟刚好经过,便大骂:“谁这么缺德,往我们院子丢……”
但是,说到一半,她就发现石头上有字,丫鬟不说话了,只看了在一旁扫地的小厮一眼,那小厮便快速的窜上墙头,可墙外面人来人往,谁知道石头是谁丢的?
那丫鬟不敢耽搁,连忙将石头拿进屋,交给苏染霜说:“小姐,方才有人朝我们院子里丢石头,我见石头上有字,小姐请看。”
“方嬷嬷已亡!”石头上只有这几个字。
苏染霜蹙眉问:“知道是谁丢的么?”
“我让小邓子爬墙看了,他说外面人来人往的,不知是谁干的。”丫鬟说。
苏染霜微微点头,问那丫头说:“可还有别人看见?”
“没了,就我自己一人看见,我不敢声张,直接就拿进来了。”丫鬟说。
苏染霜温柔的道谢:“谢谢你,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够了。”
“是!”丫鬟退了出去。
苏染霜拿着那那块石头,回到梳妆台前,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有什么,画心从来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苏染霜不让她碰这个盒子,她总说盒子上有毒药。
画心也没敢碰,今日见她将石头放进去,画心想,大约是她收集的关于苏家的一些东西吧?
“画心,你来!”苏染霜将盒子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淡声说:“这枚银簪子,是被苏夫人关在后院的一个疯妇人给我的,其实她没疯,她装疯,只是想要等待一个时机揭发什么事情,可我没等到她说话,她当晚就被人杀了,我将重点放在方嬷嬷身上后,方嬷嬷又死了,我总觉得,苏夫人不仅仅是冒名顶替了我母亲这么简单。”
“我最不理解的是,她到底用的是什么易容术,居然能骗过苏老爷这么多年?”画心觉得,她无法想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邪术。
苏染霜摇头说:“不是的,起先我以为她是易容,可后来我观察过很多次,她不是,她是真的跟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这个问题,只有温家人能解答,所以我打算……找个机会见见我那位舅舅。”
“小姐现在的身子根本就支撑不了,还是等一段时间吧?”画心说。
苏染霜笑着将银簪子与石头放在一起,柔声说:“我知道,我会等一个很自然的契机,我想这个契机不久就会到来。”
“什么意思?”画心问。
苏染霜但笑不语。
三日后,温家上门送帖子,让苏染霜单独去赴温家老爷的宴席。
他没有邀请苏夫人,也没有邀请苏文轩,只单独邀请了苏染霜,这在苏家可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尤其是苏夫人,她拉着苏文轩上门找苏染霜的晦气,苏染霜却只淡声说:“若是父亲觉得不合适,我不去便是。”
“你舅舅叫你去见,你也不必推迟,若是你舅舅要为难你,你便告诉父亲,父亲会替你做主的。”苏文轩倒是明明哥白白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立场。
苏染霜笑着点头:“我知道了,若是爹爹不介意,我便去见见舅父,但是我想舅父也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姑娘,若是她只是觉得我不尊敬母亲,那我便由着他,让他教训一番便是,我不会给父亲添麻烦的。”
苏文轩颇为受用,他觉得苏染霜比苏夫人懂事多了。
苏夫人气的咬牙,可已经有了苏染霜那句话,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免得到时候苏文轩又质疑说是她去温家搬弄是非,事实上她自己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温家会单独宴请苏染霜。
苏染霜去到酒楼才知道,原来季枭寒竟然也在其中。
看见他时,苏染霜本能的想退出去,可季枭寒却抱着手说:“怎么,你现在才走,你以为你舅父能答应么?”
“哈哈哈,侯爷真是爱说笑,小姑娘看见情郎,终归是会害羞的,你还羞她作甚?”温家舅父温若寒笑着走了进来。
苏染霜乖乖给舅父行礼,而后又给季枭寒行礼。
依着她现在的身份,其实她根本不用给温家舅父或是季枭寒行礼,可她就是那么自然的做了这一切,一点都不像温夫人口中所言的那般飞扬跋扈。
于是,他点点头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你母亲少女时期。”
他不说,苏染霜也准备提,可既然他说道这里了,苏染霜自然要提一嘴的,她笑着说:“以前在田庄,王嬷嬷总是说我母亲诸般好,说她温柔善良,说她知书达理,可现在的母亲,却让我好害怕。”
“你母亲这些年,也确实不太像话,不过霜儿,为人子女的,有些事情,能不计较,便不要同你母亲计较了,今日舅父叫你跟侯爷一起来,便是替你舅母道歉来了,那日你舅母在你家中胡闹,好在有侯爷帮忙,她才没闹出大事,真是羞愧啊!”温若寒说完,便举杯要跟两人碰杯。
苏染霜笑着说:“舅母是长辈,教训霜儿也是应当的,怎能让舅父赔罪,要赔罪也该是霜儿赔罪,只是我与母亲关系不好,她也没有带我去过舅父家拜见,我不知舅父舅母心思,也不敢上门叨扰,霜儿先敬舅父一杯。”
说完,苏染霜仰头就要喝酒。
季枭寒却将她手里的酒杯抢了过去,淡声说:“大病初愈,喝什么酒喝茶!”
呃……
“是是是,侯爷说的对,你大病初愈,喝茶便是喝茶便是。”被温若寒这样一说,苏染霜也不好拒绝,只能乖乖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