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婆婆的话后,苏夫人还在否认:“她说不是她的孩子,那也有可能是她当初偷走玉佩之后,去别处偷来的孩子,她就是为了报复我们苏家当时没让她入门。”
“可据我所知,这位苏家大小姐头前三年都不曾养在家中,说是身体不好,被寄养在一个大夫家,三年后她回到苏家,眼看着也不像一般三岁的孩童,更像是两岁的孩子,这又如何解释?”苏染霜记得很清楚,季枭寒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苏夫人没想到,苏染霜连这些事情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她阴鸷的看向苏染霜,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找个借口对付她。
呵!
止然笑了,“我倒是好奇得很,什么样的孩子因为生病,看起来会比实际年纪小一岁?头前那几年,是几岁便是几岁,可半点做不得假。”
说话间,他人已经来到苏欢欢面前,抓着她的手要给她号脉。
苏欢欢气急败坏,又抓又打,不让止然给她号脉,止然一针下去,苏欢欢便老实了。
苏夫人见止然公然行凶,大哭不止的哀求:“侯爷,那可是你的未婚妻啊,她被人公然这样对待,你难道不管管么?”
“若证实她真是我未婚妻,我便与她道歉又有何妨?”季枭寒压根就不会阻止。
止然替苏欢欢号脉之后,冷笑着说:“是谁放屁,说她小时候身体不好的?这女人身体壮得跟牛似的,我可没看见有什么地方不好!”
“小时候的事情,你这个庸医现在如何能探得到?”苏夫人厉声喝道。
止然快步上前,一挥手便甩了苏夫人一耳光,苏文轩见状,快步上前来,冷声大喝:“大胆贱民,敢伤我夫人?”
啪!
止然反手又甩了苏文轩一个耳光,他傲然站在知府身边,从怀里套出来一块令牌,淡声说:“就凭我是止然!”
“神医止然,飞针圣手可医可杀的神医止然?”季枭寒听见止然的名字,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躬身行礼:“风月关镇远侯,见过国丈!”
国丈?
皇后的爹?
这下,风月关文武百官都不淡定了,这位神医止然,国丈大人,可是一位响当当的传奇人物啊?
不过当年他凭空消失,帝后苦苦寻找十几年,也杳无音信,可谁能想到,这位尊贵的国丈大人,居然藏身在一个小小的凤凰村?
“现在,我说的话,不是空口白牙了吧?”止然冷然的看着堂下一干人等,厉声道:“倒是想不到,小小的风月关,居然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人在,苏染霜在田庄十八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若她不是苏家的人,苏家那些人为何没有驱赶她,为何任由她用苏家大小姐的名?而这位所谓的苏家大小姐,为何没病称有病,为何消失三年,苏家难道请不起一个大夫在家里坐诊不成?”
苏文轩哪里还敢说话,这位国丈的威名他是见识过的,而且苏染霜是国丈徒弟啊,他为了她都不躲不藏了,那说明对她就像对亲女儿一般,那苏染霜就是当今皇后的妹妹,以后苏家何等的尊贵?
“国丈大人,侯爷……我承认,她确实是苏家长女苏染霜,当时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她被送到田庄生活,只是这些年,我不知她竟过的如此凄惨,因为当时田庄的人回来报,说田庄被烧毁,里面有两具尸体捡都捡不起来,我们以为她死了,所以才会觉得她是冒充的。”
“啊……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女儿求你不要怪你爹爹,你就怪我吧,是母亲的错,都是母亲听信别人的妖言,说你将来克父又克娘家,这才不敢认你啊。”苏夫人扑上来,将苏染霜紧紧的抱在怀里,却在她耳边小声威胁,“你若是还想见她,便同我演戏。”
苏染霜浑身一震,却不得不闭上眼,任由苏夫人抱住她。
而苏欢欢,在父母亲口承认苏染霜的身份之后,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知府看季枭寒,不知该如何继续。
季枭寒轻轻的摇头,示意他不用再继续审问了。
而止然却以为,苏夫人真的只是因为听信算命的,便错待了苏染霜,他见苏染霜没有反驳,也不愿她失去父母,也不想再咄咄逼人。
就这样,此案的诸多疑点,就这样在大家的默许下掩盖。
知府清了清喉咙道:“即是如此,那苏大人还是将孩子带回家好生照顾吧。”
“多谢!”苏文轩见众人不追究,连忙带着苏家一干人,连同苏染霜,一起离开了府衙。
苏染霜走出门后,淡声说:“还请等等,我有话同我师父说。”
“去吧!”苏文轩巴不得苏染霜将止然骗回家,只要他们好吃好喝的招待,不愁帝后不领他们家的情。
苏染霜回到堂上,见止然正与季枭寒怒目而视,“你若阻拦,我便不让我家丫头喜欢你。”
“国丈大人说笑了,您既然已经在风月关出现,若是不能将您留下,那我如何同帝后交代,就算你日后真不许你家小丫头喜欢我,我也必须留下您!”季枭寒不卑不亢的说。
止然气急败坏,还想说什么,可苏染霜害怕他那惹祸的性子,便走过来叫他:“师父,您还回去凤凰村么?”
“回个屁,这季枭寒要扣下老子,你说你这死丫头,当初你若是找师父给你解决,我哪里会让他季枭寒发现我藏在凤凰村?”原本仙气飘飘的人,这会儿整个一个泼皮老头。
苏染霜看季枭寒,“还请侯爷……”
“唯有此事,不容商议!”季枭寒冷淡的拒绝了苏染霜。
她知道,自己在季枭寒这里,还没有达到有求必应的地步,于是她拉着止然的手说:“师父既然已经暴露了,便去见见帝后吧,我虽然不知您为何要躲避,可您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天下没有真心想害父母的孩子,她定是真的着急。”
“要你说,老子就留下来,我要看着,这苏家若是胆敢欺负你,老子便让那两个不孝的东西将这风月关夷为平地。”止然口中那两个不孝的东西,自然是帝后。
在门外的苏家人心思各异,他们知道,现在就算想动苏染霜,也要好好掂量一番这位国丈大人。
“那师父与我回去么?”苏染霜又问。
止然还没说话,季枭寒已然站出来,“不行,他只能住我家,若是苏小姐想见他,侯府大门永远为苏小姐敞开着。”
“老子为什么要住你家,老子要跟我徒弟住一起。”止然暴跳如雷。
苏染霜哭笑不得,只得安抚道:“师父你要听话,侯爷既然信不过我,便住在侯府,我会过来伺候师父的。”
“天天给我做好吃的?”止然问。
苏染霜点头:“天天给您做,把这几个月欠师父的都还给师父。”
“那你快滚去料理那一家子,师父在侯府等你。”止然舔了舔嘴唇,回头见季枭寒眸色沉沉的堵在那处,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说:“不许吃老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