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子周围也没什么好去处,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到村子周围晃荡,就算有,村民们见到不熟悉的面孔,也是会问两句的。”董其然想一会儿说一句,庄头趴在地上不敢出声。等董其然说完了,才赶紧点头:“是,和姑娘说的一模一样,当天是有个人到村子里转过,也到鱼塘边上看了,说是想买鱼,后来奴才说那鱼是给老太太做寿辰用的,他也就没坚持,转头就走人了。”
庄头不想被责罚,就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当天的事情:“只是奴才并未看见他往鱼塘里面撒东西,可能是趁着我们没注意到,直接扔进去的?那人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长的瘦巴巴的,还有点儿黑,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个子大约和我差不多高,只是更瘦点儿。”
董其然皱眉,这事儿就有点儿不太好办了,并州城那么多的人,她总不可能一个个的看过去吧?再者,董老爷本身就不想将事情闹大,只想着在自家暗悄悄的处置了,所以肯定不会给她什么助力。只凭她一个人,再有本事,也只能调动一下府里的下人。
都已经过去两天了,那人若是想逃走,早就出了城门不知所踪了。
“是并州本地人吗?”停顿了一会儿,董其然又问道,李二牛忙点头:“是,奴才生在并州长在并州,这并州口音,再熟悉不过了,那人定是并州本地人。”
可干了这事儿,还留没留在并州,就说不定了。
“你再仔细说一下那人的相貌。”董其然让春晓拿来了纸笔,一边听李二牛描述,一边在纸上描描画画,画完了,拿给李二牛看:“是不是这样?”
“眼睛还要再小点儿。”
“鼻子还要再塌点儿。”
“嘴巴还要再往下点儿。”
董其然扔掉一张再换一张,总共画了十来张,李二牛这才犹犹豫豫的点头:“好像就是这个样子吧,栓柱,对吧?”
李栓柱赶忙点头:“就是这个样子,和我爹说的一模一样。”
“你们没守好鱼塘,这事儿,也是有责任的。”董其然起身,一边收好那张图纸,一边说道:“但看在你们父子俩在庄子上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两条路,一条路是赔钱,为了这一池子的鱼,我总共花了五十两银子,可前前后后花费的功夫可不止这五十两,重要的是人情,明白吗?”
原本乔家是欠着董其然的人情的,现在好了,两清了。
“所以,你们要赔偿我二百两银子,赔完了,你们拿着卖身契走人,我董家不留没用的人,这是第一条路。第二条,你们将功赎罪,只赔这五十两银子即可,另外,根据这画像,找出来那人或者,那人的亲朋好友,只要是并州人,总不可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要是和他有接触的,就可以,若是能找到,我另外赏你们五十两银子。”
李二牛父子面色变了变,连连求饶,董其然却是摆摆手:“这个处置,已经相当轻了,你们想想,若是我没能找到代替的,我祖母的寿宴,可怎么办?行了,回去找人去吧,找到了不光能保住差事,还能得赏银,可得努力点儿才行。”
让人将李二牛父子送走,董其然就又去找了董夫人。虽然她不耐烦见董夫人,但万一董夫人这儿有什么线索呢?
董夫人也是不太想见董其然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还是让人将董其然请进来了。等董其然行了礼,才不阴不阳的笑道:“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算上上次你来拿账本和钥匙,这是你第几次来我这院子?两个巴掌都能数的清了吧?你那嬷嬷,就没教过你什么是孝敬父母?晨昏定省?”
“我也是为了夫人好,夫人一瞧见我就头痛难忍,若是我只顾着自己名声,天天来给夫人请安,夫人这身子出问题了,算谁的?”董其然笑着说道,这还是早些年董夫人的借口,这会儿被董其然拿来用,立马将她给噎住了,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嘴巴倒是挺利索的,也难怪能说动你姑姑为你定下婚事。”
“这话可不能乱说,知道的会说是祖母帮我出面的,不知道的,还要以为咱们董家的女孩子嫁不出去了呢,乐珊年纪虽然还小,但过个三四年,也该说人家了。”
董其然笑着说道,不等董夫人再说什么,立马换了话题:“我来夫人这儿,是有件事情想问问夫人,庄子上的鲤鱼出事儿的事情,是谁来和夫人说的?”
董夫人勃然大怒:“你这是来拷问犯人来了?这是什么态度!”
董其然顿了顿,笑着问道:“那夫人可不可以教我一下,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我是你母亲!你应当恭敬谨顺!”董夫人斥道,董其然知错就改,顺手端了董夫人手边的茶杯:“夫人别生气,我这就改正,您请喝茶,我想请问夫人,那事儿,是谁告诉您的?阖府上下,谁不知道您那两天是生病了,不管这府里的事情,就是要找人汇报,也应该是找能管事儿的,怎么就找上了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