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拉着恵雅和淑雅就上前向着南王妃和赵景烜跪下了。
她落着泪道:“南姐姐,王爷,多亏了你们,我的惠儿才没有被人推入火坑……”
她简直不敢想这个时候如果女儿已经和梁衡成亲,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虽说可以和离,但梁家又岂是那么好脱身的?若是再有了孩子……而女儿又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和离,怕也是要掉几层皮,而且女儿的心里肯定也会添上一道不可磨灭的伤。
南王妃伸手扶起了原老侧妃,又一手一个拉了恵雅和淑雅两人起来。
她柔声道:“原妹妹不必这么多礼,不管怎么样,恵雅和淑雅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母妃……其实说起来我还觉得惭愧,我一向不管事,这次恵雅的婚事其实都是舒儿提醒,我才觉得其中的确有些问题,才出手阻止的,所以原妹妹要谢,就好好谢谢舒儿吧。”
原老侧妃点头,道:“是的,妾身知道,只是想先谢过南姐姐和王爷,再特别谢谢王妃娘娘。”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赵景烜,向他郑重行礼道,“说起来都是因为王妃娘娘太过心善,为着我们才遭了老王爷的厌弃,遭了梁家还有梁玉的恨,还请王爷不要因此迁怒了王妃娘娘。”
赵景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他的王妃干嘛要别人跟他求情,让他“不要迁怒”?
他的王妃自然是他要护着的。
但这话他自然也不会说,所以最后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道:“不必,恵雅也是我的妹妹,明舒她护着她们本来就是应该的。”
原老侧妃一愣,随即明明脸上带着泪,却又忍不住就露出了点笑出来,心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就怕因为这件事让赵景烜对明舒起了隔阂。
南王妃看儿子别扭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道:“原妹妹就不必替舒儿担心了,那是景烜的王妃,要担心也是该让景烜去担心去。”
原老侧妃就笑着给南王妃又行了一礼。
然后她才拖着恵雅到明舒面前,让恵雅给明舒跪下,先让她给明舒道谢,然后就对明舒郑重道:“王妃,你对惠儿,对我们的大恩,我们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因为这件事拖累了你,梁家想要泼脏水给你,我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虽然我们原家在北疆没有梁家势大,但也是数百年的望族,定会尽己之力帮娘娘正名的。”
明舒懂她的意思。
就算赵景烜能维护她,说她无罪,但有时候他越维护她,很多人包括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世家或者部下,他们就可能对她越忌惮,越容不下她……他们陪着他打天下,那个坐收其利,和他共享天下的人怎么能是她呢?
所以她需要的不仅是赵景烜的维护,而是需要更多人的敬重和认可。
这也是原老侧妃向她承诺,原家的立场。
明舒伸手拉了恵雅起来,笑道:“谢谢原母妃的心意。不过恵雅是王爷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维护她就是我的责任,原母妃不必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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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说的热火朝天,那边被人按着的老王爷却是气得一突一突。
他就要死了,可是那里,他的王妃,他的侧妃,女儿儿子们却在那里互相寒暄道谢感恩……他们眼里哪里还有半点他这个丈夫或者父王?
不过其实没有人真的忘记了他。
他才是制造所有这些悲剧或者磨难的源头,谁能忘记他呢?
只是实在不想再理会他而已。
就是恵雅和淑雅,她们以前对这个父王有多敬慕,此时对他就有多失望和无法面对……心底不是没有一点担心,那那些担心夹杂着劫后余生,痛恨,有些东西的崩塌,再加上被她们母妃拽着,根本不会上前,便表现得好像漠不关心了。
赵景烜走到了老王爷的床前。
他静默了片刻,先没有对他说什么,而是转头对他的母妃南王妃,原老侧妃还有明舒几人道:“母妃,我还有些话要和父王说,你们就先回去吧……原母妃这些日子也都搬过来王府一起住吧,西宅那边的东西可以让下人们去搬过来就是了。”
“好,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孩子们都受了惊吓,也该好好歇息一下。”
南王妃道。
“阿,阿曦……”
老王爷唤道。
南王妃看向老王爷。
她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可他此时面色痛苦,她却没有半点关心,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不,此时约莫是刚刚掀开了过往那些事情的缘故,神情更显冷漠,甚者隐隐带着些厌恶。
“阿曦,”
老王爷带着些祈求地唤着南王妃,显然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南王妃最终还是往前了几步,走到了他面前。
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了,以后她是再不会见他了,所以就让他说吧。
老王爷要和南王妃说话。
明舒觉得可能自己不方便听……是怕其中涉及一些他们的过去,听了或许会让南王妃不适,所以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原老侧妃也是有眼色的,就拖了恵雅和淑雅离开,恵雅和淑雅两人看了看此刻只顾着看着南王妃的她们的父王,心里也不知是失望还是痛恨,咬了咬唇,便也随着原老侧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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