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看向裴景帆,这是好话吗?
裴景帆注视着闻夏说:“我做得对。”
闻夏反问:“你指什么事儿?”
裴景帆说:“教训徐汉平,教训得对!”
闻夏转头看向裴景帆,据她了解,一般男人都会维护男人,而抨击女性的行为不当,要求女性应该做贤妻良母型的才对,可是裴景帆没有,她不解地问:“不觉得我粗鲁无礼吗?”
裴景帆说:“不觉得。”
“你觉得也无所谓。”闻夏不在乎地接一句:“这就是我。”
“嗯,这就是你,挺好的。”裴景帆说。
“挺好?你不是和徐汉平关系很好的吗?”闻夏问。
“谁说的?”裴景帆反问。
“之前你们还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裴景帆初次和闻夏说话时,还特意提了徐汉平的名字呢。
“那天是顺路而已。”
“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一起下乡,谈不上很好,认识。”裴景帆淡淡地说:“偶尔会说几句话。”
“哦。”
闻夏淡淡地应一声,把拧干的床单甩到绳子,轻轻地展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裴景帆这番对话后,她心里莫名地安心了很多,本来就没什么负担,现在还觉得意外地放松,感觉自己做正确无比。
晾好了床单,她没再和裴景帆说话,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饭,没一会儿闻老太太闻明就回来了,一家人又和裴景帆一起吃了午饭。
下午去上工时,闻夏又见到徐汉平了,徐汉平这次没有把眼神黏在她身上,而是左右躲闪,不知道是怕她动手,还是怕“流氓罪”,老实了很多。
这正和闻夏心意。
闻夏照旧一边做生意,一边做会计,很快地水渠挖好了,红薯又熟了。
红薯是这个年代的主食,产量极高,各个生产队极其地重视,全部社员和知青们纷纷下地扒红薯、红薯秧子,水湾子生产队进入空前的忙碌。
有时候连小孩子都跑到红薯地里帮忙扒红薯。
在所有人的齐心合力之下,红薯终于全部扒出来了,闻夏就进入了特别的忙碌状态,每天都带着一牛车一牛车的红薯,送到各个社员家中,送了差不多半个月,送完的当天牛车的一只轮胎坏了。
这只轮胎修修补补已经很多次了,再也补不了了,看在红薯产量很高的份上,大队长决定再买一只新轮胎。
“我去买。”闻夏说。
“好。”大队长点头说:“你下午再去。”
“嗯,我下午上工的时候,先把活儿给干完。”
大队长点头说好。
闻夏不再管这事儿,转身回家走,还没有到家,就听到闻明的声音:“裴知青,你接住了。”
“好,放心扔。”是裴景帆的声音。
这是在干什么?
闻夏走进院子,看见闻明正站在堆成小山的红薯前,朝地窖里扔红薯,她不解地问:“闻明你在干什么?”
闻明转头说:“姐你回来了,我在存红薯啊。”每年社员们收到红薯后,都会先存在地窖中,稍稍清闲后,就开始切红薯片晾晒、磨红薯面,以便更久地储存。
“你这样扔,会摔坏的。”摔坏的红薯,很容易发霉坏掉,这个年代的人经过了极其残酷的饥荒,极其地重视珍惜来之不易粮食,一点点的粮食都会肉疼,闻夏也受了感染。
闻明笑着说:“不会的,裴知青在地窖里接着呢。”
裴景帆在地窖里?
闻夏朝地窖处一看。
裴景帆双手按住地窖的洞口,挺拔地探出身体,看着闻夏轻轻一笑,说:“回来了。”
“嗯。”闻夏应。
“桌上有温水,喝一点吧。”
闻夏淡淡地应一声,听到“咚”的一声,裴景帆又跳进地窖里了,接着就看到闻明又开始朝地窖里扔红薯了,她转身去帮着闻老太太做午饭。
午饭做好的时候,闻明和裴景帆两人已经把红薯都转移进了地窖里。
闻明极其热情地拉着裴景帆洗手吃饭,还给裴景帆夹了一片土豆,还没有见过闻明对谁这么热情过,饭后,闻夏特意向闻明询问:“你怎么对裴知青那么好?”
“因为裴知青人好啊!”闻明反问。
“怎么好了?”
“帮我捡柴禾,劈柴,还帮着奶奶打水,而且裴知青特别聪明,把我们家里的桌子柜子都修好了,篱笆也给翻新了!”闻明开心地说。
闻夏转头向外一看,可不是嘛,院里的篱笆整齐多了,她最近几天特别忙,居然忘了这件事情,她看向闻明,闻明又悄悄地把她拉到自己的小房间,从床头枕头下,抱出一个收音机说:“看!裴知青的!”
闻夏惊讶:“怎么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