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顺回答:“男知青的宿舍,老大的房子也塌了。”
“裴知青的房子也塌了?”闻夏惊讶。
“嗯!”金顺点头。
“裴知青人怎么样?”
“老大很好,在房子要塌时,他就听到了不对劲儿的声音,轻松躲开了,也把其他知青给喊醒了。”金顺说。
“他们现在都在哪儿?”
“都在知青点收拾东西呢。”
“我得去看看。”房子塌了可不是小事情,闻夏拢了拢顺滑的头发,转头对金顺说:“你把这些东西送到厨房里,就先回去吧,我去知青点看看。”
金顺紧接着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闻夏立刻否定了,说:“万一别人认出你了怎么办?对你老大和我都不太好,你还是回去吧,晚上再过来看情况。”
金顺点头答应。
闻夏和闻老太太说一声,抬步跑向知青点。
知青点是个大院子。
院子前排是男知青宿舍,后排是女知青宿舍。
此时女知青好好地立在那儿,男知青宿舍中数间房子贴着墙皮倒塌了,露出了土砖、麦秸、泥瓦坯等等,旁边堆着知青门的箱子、被子、衣服、鞋子,已经被打湿了,泥污一片,估计是刚刚抢救出来的。
大队长、副队长、裴景帆、徐汉平等人正皱着眉头,看着坍塌的房子。
“大队长。“闻夏走上前喊一声。
“闻夏你也来了。”大队长回头说。
“嗯。”闻夏看向裴景帆,小声问:“你没事儿吧?”
“没有。”裴景帆眉头舒展地回一声。
一旁的徐汉平见状脸色沉了沉。
闻夏询问大队长:“大队长怎么会这样?”
大队长指着一排男知青宿舍,说:“这些房子已经十来年了,墙体都没有问题,就是房顶有些脆弱,每年都得用新麦秸加固一下,防止漏水之类的。“
这个年代的房子和后世的钢筋混凝土不一样,这个年代的房子大多是用土和麦秸做成的。
墙体都很坚固。
唯一的漏洞就是麦秸扎铺的屋顶要每年或者每两年换一次新麦秸,以免漏水侵蚀房梁和墙体,造成坍塌,闻夏不解地问:“今年没有用麦秸加固?”
“没有。”大队长如实回答。
“为什么?”
“麦秸不够。”大队长说:“每年种麦子的数量有限,麦秸也有限,女知青那边房子也需要加固,今年就先紧着女知青那边,想着明年五月份就来加固这边,应该不碍事的,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
大队长默了默,说:“先讨论一下吧。”
闻夏点点头。
跟着大队长、副队长和记分员一起到了生产队院子,他们知道知青点的房子暂时修不了了,木板倒是用,但是缺少麦秸。
暂时只能把八个知青安排到社员家中居住。
等年明天收了麦子,打出了麦秸,修了房子,才能搬回来,四个意见统一之后,大队长就在上工集合时,把知青点的情况说给了社员们听。
社员们对于此事倒不像闻夏那么惊讶。
毕竟这个年代房子塌了,塌的都是房顶上的木头板子、麦秸什么的。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们关心的是大队长怎么安排八个知青,结果就听到大队长想要八个知青入住社员们家中。
社员们一个个都想要接纳知青,谁都不喜欢一家人安安生生地过日子,突然来了个外人。
总归是不方便的。
大队长早知道会如此,他已经组织了一套“知青是希望,建设我家乡”,“团结一致”,“为人民服务”,“艰苦奋斗”等等说辞,说的那叫一个激情四射。
闻夏听的都心潮澎湃了。
不得不说,大队长真的太适合当生产队的大队长,调动气氛很有一套。
说完之后,社员们和知青们的脸上都有了变化,大队长说:“凡是为知青提供舒适住处的社员家庭,年底加两百工分。”
两百工分并不多。
山湾子生产队一个男同志一年是六千工分左右,女同志有四千工分左右,但是这对于爱工分如命的社员来说,那都是诱惑。
一个个都蠢蠢欲动。
八个知青也知道自己必须要住进社员家中了,在心里盘算着住谁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