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进来将帘子掀开,淡青跟在身后,手里捧着衣袍。
看见淡青,李萱心脏一跳,她怎么还在,不是一别两宽了么,难道她昨晚真是做梦!
“淡青。”李萱一时激动,“你怎么还在?”
呃……淡青僵住,她是娘子的丫头,为什么不在。
李萱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的歧义,忙挥挥手,让淡黄退下,独留淡青,正色问她:“你为什么还跟着我?”
常理推断,淡青是萧瑾放在她身边的,既然二人一别两宽,淡黄也应该“物归原主”。
为什么还在?
很快淡青就给出了答案:“回娘子的话,殿下说当初他对娘子不起,心头有愧,是以想补偿娘子,可娘子不愿,他也就不强求。不过……殿下还说,前头的抱歉是一桩,后面还有一桩救命之恩要还,就让婢子跟在娘子身边,听您吩咐,若有事需要殿下帮忙,便让婢子通传。”
听着好像是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好厉害的样子。
可惜,李萱不需要,她抬抬手,“不必,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本不是什么大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你回去吧,别跟在我身边埋没了你。”
她根本不觉得替萧瑾挡那一剑算多大事,更不敢懈恩求报,当时,她是他的妻,是他的臣,救他是为义,不为情,不敢求报。
“娘子。”淡青双膝跪地,“殿下说,他不喜欢欠人情。”
李萱听了一愣,这倒是像他的作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欠别人的。
也罢,淡青就留着吧。
秋狝结束,李萱也跟着返程了,来的时候心事重重,离开的时候一身轻松,这次秋狝收获真大。
回程的马车里,淡黄说起前几日发生的大事:“想不到那位那位周峦以权谋私,为了能让他女儿媚上,居然罔顾太子殿下安危,放入花豹,真是胆大妄为,万一惊到殿下怎么办?幸亏殿下英明,洞若观火,没让他的奸计得逞。”
李萱对着这个话题没兴趣,别说是萧瑾,换做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对周桐起疑,她一开始出现的方式就不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齐玥这个计谋大方向是对的,多找几个与她相似之人,分薄她的特色,可惜操作过程中出了岔子。她有点太着急了,若是慢慢谋划,说不定还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显然,齐玥也吸取了这次教训,她端坐在马车上,面色如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心里头却像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这次确实是她心急,什么都没有安排好,就贸然动手,若不是有家里人护着,定暴露于人前。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被萧瑾发现的后果。
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允许有人算计他!
齐玥心头打了个冷颤,而后慢慢平复下来,不急不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急,一点一点来,一步一步走,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做不成。
秋狝结束,深秋以至,回到府中,李萱自觉了了一件心事,日子也舒心起来,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人就胖了一圈,双下巴都出来了。
她对着铜镜左照右照,心道,得减肥了,原本就矮墩墩的不高,若是再胖起来,那不圆成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