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险些尿了裤子:“老爷——”他怕高qaq
卫老爷无语地摆摆手:“好了,你在这等着吧。”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福寿原还想表表衷心,但看这么深的崖,这忠心就表不下去了。抖着腿站在崖边还想说话,被卫老爷一个眼刀过去,只好闭了嘴。
卫老爷其实是把福寿看低了。
江月儿哪是普通的小姑娘?她自小跟着梅夫子在山野间上蹿下跳,养得不知道多欢实。还因为当了个斋长,平时跟着同窗们出去时,那些要带的炊具啊,药锄啊,各种物资什么的都是她背,她早练出来了。
别人倒是不想麻烦她,可全女学谁叫她最皮实?人人都累瘫的时候,她还能打三趟拳呢。连梅夫子都说过,江月儿这个斋长当得再合适不过。到结业的时候,梅夫子可舍不得她了,还说,她们下面的几个斋长都没有她这么能(耐)干(用)。
要不是江爹不乐意,梅夫子甚至还想把江月儿聘回来给她当助手。
话扯远了,把福寿这个拖后腿的丢在山这边后,其他几人都顺利地通过那一线小道,到了另外一边。
骆大叔果然没说错,剩下的路不长,只是特别陡。
到爬上山顶时,连江月儿都顶不住气喘如牛了。
站了没一会儿,一道金光从地平线启开。
骆大叔激动地拽着她,江月儿忙站起来,那线金光的后头,云雾如堆雪一般向着这座山头涌来。
低头往下看去,几人恍若站在云堆上。江月儿甚至差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再踏前一步,就可踩上云彩,随云而去一般。
圆溜溜的太阳被云雾托举着,慢慢升高,升——
轰隆隆!
脚下的土地突然颤抖了一下。
江月儿回过神,看向黑乎乎的山崖。
那里,云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
她怅然若失,被杜衍拽了一下才回神过来:“呀,完了?”
这句话说完,才觉得,好像大家都不那么高兴啊?
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对危险的直觉,她还是纳闷着闭了嘴。
回去的路上,江老爷带着的那几个侍卫走在了最前面。
跟去时不同,他们没用到骆大叔给的绳子,就轻松地走过了那道山崖。
江月儿喃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岩走壁?”
包括杜衍在内,他们都没说话。
只有江老爷答道:“对啊,飞岩走壁。”
过了山壁,福寿涕泪交加地扑上来:“老爷,好险哪!好险您就——”
卫老爷拍拍他的肩膀,圆团团的脸上有不能直视的慑人之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月儿:“是啊,好险啊!”
直到看到完全塌掉的山洞,江月儿才彻底明白发生什么事。
她惊出一声冷汗,急了:“小黑宝,小黑宝——”洞里所有的活人都出去看日出了,就几头驴子留在里面,现在不用说,肯定没救了。
卫老爷:“……”她不觉得她死里逃生吗?
福寿:“……”老爷的话,莫非还真是对的?江小姐真是个特别有福气的人?老爷要不是跟着她去看什么云雾,这会儿说不定……
祁珏:“……”都这会儿,侄女竟然关心起驴子来了……她什么时候解开的绳子,我怎么没看见?不对,我为什么也关注得这么奇怪?一定是被侄女给影响的!
江栋:“……”看什么看,我闺女就是这么心大,怎么滴!
杜衍:还是我最了解她。
江月儿没注意他们交换的奇怪的眼神,为着小黑宝的失踪她差点哭了:“我刚刚放小黑宝出去吃草了,它肯定没在洞里,你们快帮我叫啊!”
她的视线头一个投到杜衍那里,杜衍僵硬。
幸好,还不等江月儿进一步出声,一声“丝昂”大叫,解救了众人。
小黑宝从塌掉的石头缝里钻出来,看见这么多人,吓得一撅蹄子,抖落了一头的灰。
江月儿跑过去抱着驴子不撒手:“小黑宝,太好了,你真的没事!”
她忙着跟小黑宝嘘寒问暖,没看见,在她的身后,卫老爷的几位侍卫已经悄无声息地少了两个。
不怪江月儿如此重视这头新买来的驴子。
自从她小时候养死了小蛙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养动物了。到她后来看见卢句安她娘养的一只小猫看着眼馋想养时,她娘以猫不祥为由死活不许她养,这还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拥有的一只动物呢。
哪怕它是只黑丑黑丑的驴子(小黑宝:嗯?),还只相处了一天,江月儿连名字都给它取了,可想而知,她有多重视多喜欢这头驴子了。
如今小黑宝失而复得,江月儿搂着它说了好半天的话,才撒开手,愁道:“遭了,我们的行李都在里面,现在怎么办?”
祁珏迟疑道:“你就只想到了行李?”关注点还是很歪啊。
江月儿疑惑地反问:“那我还关注什么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
其他人:我们都还沉浸在自己劫后余生的庆幸中啊!
他们是不知道,江月儿小时候不是没遇过险,但要么每次有梦境提醒,要么她总是险而又险地躲过去,连油皮都不破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