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们每日都会到皇宫问病,以聊表衷心,无论深夜或清晨,景熙都不离不弃地守着皇上,而反观太子,读书的时间比侍奉皇上的时间还多,皇上都病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做学问,不知该说他愚笨还是说他不孝。元老们齐齐地看了景熙一眼,都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突然,一个小白团子静悄悄地溜了进来,躲在角落里,巴巴儿地望着景熙。
景熙眸光一动,对皇后道:“侄儿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皇后点头:“去吧。”
景熙离开正殿后,元老们也陆续离开了,皇后敛起一脸悲伤之色,冷漠地抆去眼角的泪水,就在这时,有宫女禀报,珍妃求见。
“告诉她,本宫没空。”皇后想也不想地拒绝。
宫女去传了话儿,不多时折回来,为难地说道:“珍妃娘娘说,您不见她,她就把您的秘密宣扬出去。”
皇后声线一冷:“放肆!”
宫女吓得跪在了地上。
皇后抬起戴了护甲的手,扶了扶鬓角的凤钗,迈步前往偏殿,接见了珍妃。
珍妃正站在一盘兰草前,用手上的护甲轻轻拨动着,兰草畏寒,眼下并非种植兰草的季节,但皇宫是个神奇的地方,主子想看兰草,就自然有人能种活兰草。
珍妃福身,给皇后行了个福礼:“妹妹给皇后请安。”
皇后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主位上。
珍妃眼波一转,莞尔笑道:“有没有人与姐姐说过,姐姐如今越发威风了,与以往那个温柔谦逊的皇后简直判若两人。”
权势是个很可怕的东西,皇帝在世时,皇后虽然也是皇后,但皇帝并不宠她,她知道自己除了扮演一个贤惠大度的中宫之外,别无选择,否则一旦与那些宠妃掐起来,没脸的还是她。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死了,这些妃嫔再也找不到靠山了,她谁都不忌惮了。
“本宫来见你,不是因为怕了你,只是想最后警告你一次,别耍花样,否则本宫即刻把九公主嫁到北梁。”
珍妃轻笑着说道:“皇后若真的一点都不心虚,又何必警告我别耍花样?”
皇后冷冷地望向了他处。
珍妃扬眉一笑:“皇后真的甘愿把一切拱手让给他人吗?”
皇后的神色不见一丝波动:“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珍妃拢了拢宽袖道:“妹妹从前或许的确有不够敬重皇后的地方,可在妹妹心里,从未存过鸾鸟惊凤之意。凤乃万禽之首,妹妹区区一介鸾鸟,纵然飞得再高,也始终在皇后羽翼之下。”
皇后呵了一声:“越说本宫越糊涂。”
珍妃笑容一收,正色道:“妹妹知道皇后与景世子的事!”
皇后的心口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