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点头:“恐怕是这样,皇上。”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朕前些日子的意外,便不是一场意外了。”皇帝危险地眯了眯眼,“连傻子都能装,弟弟……更不在话下吧。”
太医退下后,老太监上前,服侍皇帝喝药,皇帝摔断了腿骨,以如今的年纪,想痊愈怕不是一两天的事。他叹了口气:“皇上,趁热把药给喝了吧,您悉心养着,开春便能痊愈了。”
“真等到开春,朕的江山怕是也易主了。”皇帝将药碗推到一边,“朕这一伤,倒戈他的人越发收不住了!”
老太监想了想,说道:“皇上,奴才倒是知道一个人,永远都不可能倒戈景世子。”
暮光中,林府的琉璃瓦耀目逼人。
林妙妙坐在院子里看小允之和小宝你追我赶,不时被一人一兽的窘样弄得捧腹大笑,秋月捧了几件新坐好的衣衫过来:“小姐,您试试尺寸合不合适,奴婢再让绣娘改。”
入冬天气冷了,林妙妙不耐烦脱衣裳,摆了摆手:“我现在都不长个子了,按之前的尺寸做,没问题的。”
您是不长个子了,可您长胸了啊!
秋月意味深长的眸光扫过自家小姐明显大了一个尺码的小酥胸,掩面一笑:“奴婢先放屋里,您洗完澡的时候顺便试试。”
“嗯。”林妙妙继续看弟弟与小宝去了。
不多时,老太太身边的冬梅来了,请林妙妙上知辉院一趟。
林妙妙以为祖母是喊自己蹭饭,到了那儿才发现是裴琅过来了,一段日子不见,裴琅出落得越发丰神俊朗,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愁人的滋味,看来,过得不甚轻松。想想也对,皇帝重伤,小暴君把持朝政,作为小暴君的眼中钉、肉中刺,裴琅有好果子吃才怪了。
林妙妙给祖母与他请了安,挨着祖母坐下。
老太太宠溺地拍了拍孙女儿的手:“你表哥是来辞行的。”
“辞行?表哥要去哪儿?”林妙妙困惑地问。
裴琅就道:“我被调到沧州知府担任同知一职。”
这是个正五品的官,表哥如今官至正七品,表面上看是连升两级,然而对于一个翰林编修而言,调到沧州那种穷山恶水之地,几乎是跌进了深渊。礼部、鸿胪寺、太学都曾垂青于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生生把他从朝堂挤走了。
比起前世被小暴君整死,这样的下场,不算太凄惨。
林妙妙说道:“恭喜表哥升迁,以表哥的才干,一定能造福一方百姓的。”
裴琅的眸光有些复杂。
老太太明白裴琅对自家孙女儿的心思,若在以往呢,她便应允了,可偏偏,孙女儿是被景世子看中的人,她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撮合二人,临了时,裴琅对老太太道:“能让表妹送我一程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和表妹说。”
老太太犹豫片刻,道:“罢了,该说的都说清楚吧,姐儿,你送琅哥儿出府。”
“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