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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秦如嫣照旧没吃太多,喝了半碗粥便让人撤下去了。
宫女有些忧心道:“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好歹再吃一点。”自向昭仪进宫以后,陛下一直没来过,太子殿下也只是偶尔才过来陪陪娘娘,娘娘虽然不说,心里肯定是很难过的。
秦如嫣摆摆手:“没胃口,撤下去吧。”
宫女见劝不动,只得下去了,正巧徐嬷嬷从外面回来:“嬷嬷,您快劝劝娘娘吧,娘娘晚膳又只吃了半碗粥。”
徐嬷嬷闻言眉心一皱,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带着人先退下吧。”
宫女应了一声,带着人都下去了。
徐嬷嬷走到秦如嫣跟前,道:“娘娘,您猜,奴婢打听到了什么大事!”
秦如嫣漠不关心的抆抆嘴,道:“何事?”
徐嬷嬷压低声音道:“景翠宫那位,在偷偷喝安胎药!”
秦如嫣闻言一愣,安胎药?赵瑾入宫一月未到,怎么会有了身孕?难道陈勍在宫外已经宠幸过了?但也没道理啊,宠幸过了为何还要遮遮掩掩的接进宫,有了龙子更是应该给赵瑾名分才是,那只能是……赵瑾怀的孩子不是陈勍的……
徐嬷嬷接下来的话,肯定了秦如嫣的猜想:“娘娘,这孩子肯定不是陛下的,向昭仪从未召过太医,她身边的宫女做事也很谨慎,药渣子都埋了起来,若非我的人机灵很难发现,您说这孩子会是谁的?”
秦如嫣没有回答,脑中一团乱:赵瑾进宫前就有了身孕,竟然还要冒险入宫,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那孩子又是谁的……
第一百章
能让父亲知难而退,又能保住秦氏一族的性命,秦如嫣也不是没有万全之策,那便是牺牲她一人即可了,只要她这个皇后不端,被废除后位,秦氏一族便也会牵连被贬,难当大用,父亲若想东山再起便很难了。
可她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她贪恋陈勍的深情,贪恋陈勍对她的好,也不忍心伤透了他的心,可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的突然离世,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了,父亲那边明显按耐不住了,他等不了陈勍坐稳了江山,现在是他伺机而动的好时候。
所以秦如嫣强迫自己给陈勍身边添人,若是陈勍能移情别恋,他的深情不移便不复存在,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而陈勍以后也不会太恨她,能没有牵挂的投入到下一份感情之中,这后宫将会有个身家清白的新主人。
赵瑾的出现是如此的及时,她有着天然的优势,和太上皇后相近的容貌,又是陈勍的表妹,陈序格外亲近她,她对陈序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更重要的是陈勍喜欢她……
陈勍为了她细心谋划,慢慢与她培养感情,愿意耐心等她自己愿意的时候,这足以证明陈勍的真心。
她都已经下定了决心,等陈勍正式册封赵瑾,后宫有了新主子,便是她可以实施计划的时候了,可现在却告诉她这个赵瑾不可信!
赵瑾明知陈勍的心思,却怀着孩子冒险进宫,背后的目的可想而知,若是陈勍入了套,岂不是从一个陷阱跳进另一个陷阱中去了!这个赵瑾也是本事大,那么多人查她的身世,却没有一个查清楚的,足以见得她背后之人的厉害,那陈勍就危险了……
秦如嫣知道秦家和豫宁王结成了同盟,但豫宁王也不是傻子,会乖乖当秦家的踏脚石,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早晚会翻船,那赵瑾是豫宁王瞒着他们埋下的棋子吗?
徐嬷嬷见娘娘脸色煞白,担忧道:“娘娘,此事可要知会老爷?”自上次的事情以后,徐嬷嬷不敢再擅作主张给秦国丈传话了,免得又让娘娘处境为难。
秦如嫣立刻起身道:“不可!再没弄清楚赵瑾是谁的人之前,不可打草惊蛇,赵瑾现下在宫中,如何处置她,是我的事情,不能让他插手,免得又坏了事。”事出突然,她必须想好新的对策,再让父亲知道。
徐嬷嬷点头应下,看着秦如嫣日渐消减的模样,甚是担忧:“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奴婢知道您心里苦,但也不能毁了自己的身子啊……”
秦如嫣摇摇头:“我没事,大抵是病没好全,近日胃口有些不好。”她说着身子有些摇晃的坐下,突觉眼前一片花白,栽倒在了塌上。
徐嬷嬷惊叫一声:“娘娘!”见秦如嫣已昏迷不醒,忙跑出殿外,喊道:“快传太医!传太医!皇后娘娘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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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翠宫。
赵瑾正抱着孙子跟儿子下棋,她下棋早年是和军师学的,也是为了哄陈昭才学的,跟陈昭闹翻以后自是不下了,所以棋下的并是很好,下一个子要想很久。
陈勍下棋是和父皇学的,虽不及父皇精湛,但也鲜有敌手,现下就是陪着母后解闷,自己也放松一下,所以并不着急,就耐心等着母后慢慢下子。
赵真落下一子,她怀里的陈序伸出小手,道:“皇祖母不能下这里,下那!下那!”
陈序对这种益智的游戏都很喜欢,以前还会和皇祖父一起下棋,别看人小,学的却不少。
赵真瞅瞅孙子指得地方,倒是精妙,于是她理所当然的悔棋了。
陈勍无奈一笑,对陈序道:“序儿,观棋不语!”而后又看向母后,“母后,你都悔了十九次棋了,差不多就行了吧?”
赵真白他一眼:“瞧你这斤斤计较的劲儿,这么认真做什么?不就是玩吗!”
他认真?悔棋加让步,他都不知道纵容母后多少次了,他若是真的认真起来,不让着母后,让母后悔棋,母后早就输到跳脚,直接上手揍他了。
“行行行。”陈勍随便落下一子,反正怎么下最后也是输,就随母后开心吧。
他下着棋闲聊道:“母后,弟弟起名字了吗?”
赵真边思索着下一步,边回道:“没呢,让你父皇想去吧,反正我也不会取名字,你父皇读书多,让他取。”这种费脑子的活,她才不干呢。
陈勍道:“这不该吧,弟弟不是姓赵吗?名字该您取啊。”
赵真闻言落子的手一顿,这一想还真是,老三是她赵家的,名字该她取啊。
赵真坐直了身子:“儿啊,你说得对,这名该母后取,但是名字怎么取啊?有没有什么取名的书能看看?”
陈勍想了想回道:“没有吧,不过我听说很多人都喜欢用什么名诗名词的取名字,母后可以参考一下诗词。”
赵真一听摇摇头,快算了吧,那拗口的东西她一看就打瞌睡,摸摸下巴道:“我赵家的儿郎都不是很好养活,我听乡下人说,取个贱名孩子好养,比如什么,狗蛋啊、二傻啊、牛子啊,都好养活。”
陈勍被母后的话雷的外焦里嫩,他的皇弟赵狗蛋?母后,您取这名字也太好养活了,父皇要是听见了,非要被您气出病来。
陈勍委婉道:“母后,儿子觉着吧,取名这种费劲的事情还是交给父皇吧,让他想几个,然后您定,皆大欢喜。”
赵真一听,拍手乐道:“这主意好!就让你父皇取个十个八个的让我来挑,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