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赵云珂和沈明洲都惊了,天工山庄谁人不知,那可是打造出兵器谱排行第二的兵器“天工明影剑”的山庄,而天工山庄庄主那可是就有钱都请不到的人物,他们这一撞竟装出这样的机缘!
赵真在心底冷笑一声,陈昭这个诱饵抛的够大的,原来名震四方的天工山庄是陈昭手下的江湖势力,怪不得她当年三顾茅庐也入不得其门,原因在这里呢。
赵云珂惊喜道:“真的可以吗?在下早已久仰天工庄主大名!若是能一睹真容,实乃三生有幸啊!”
本来之前觉得不妥的沈明洲也有些心动:“我们贸然前去可会打扰到令师?”
陈昭摇头笑道:“自是不会,我师父向来好客,我与诸位又有如此渊源,师父定会欢迎你们的。”
赵云珂拉拉赵真的衣袖:“长姐!你这次定能寻得趁手的兵器!”
虽然不想如陈昭的意,但是这个诱惑对她也很大,便曲身道:“先多谢公子了。”
陈昭虚扶一把道:“小姐不必客气。”
沈明洲思琢片刻道:“那这样吧,现在我们四个人两匹马,两人共乘一骑,坚持到前面驿站再买两匹马如何?”
陈昭含笑点头:“甚好。”
现下沈明洲最为年长,由沈明洲安排道:“那我与公子一骑,咕咕与云珂一骑吧。”
赵真闻言扥了扥沈明洲的衣袖,为难道:“明洲哥哥,咕咕骑技不精,带不得人,不如明洲哥哥带我,那位公子与云珂一骑吧……”说完眨巴眨巴眼睛,摆明了是有内情的样子。
啊?他带她?虽说两人明面上是兄妹的关系,但毕竟不是亲兄妹,共乘一骑实在是不像话啊……
赵真见他迟疑,忙又凑上去几步,带着点撒娇道:“明洲哥哥……”
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丫头,沈明洲免不得耳畔一红,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好吧。”
若不是脸白陈昭的脸此时怕是早就成了锅底了,真是想不到,她竟还有这般娇滴滴的一面,明洲哥哥?亏她叫的出口,陈昭是真的怀疑赵真全然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要不然曾傲的不得了的她怎么能做戏做成这般模样?
可陈昭就算是心里再不爽,作为一个外人也干涉不了他们,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真厚颜无耻的坐到沈明洲怀里,沈明洲刻意往后仰身子,她却恬不知耻的靠上去,莫非她口中的心上人就是她侄子不成?
赵真啊赵真,你到底在演哪出戏啊?
四人启程,到了离陈昭稍远一些的地方,赵真对沈明洲正色道:“那人我识得,你昨日未来之前,他闯进后宅与我说话,错把我当成故人缠着我不放,我猜他现下是冲着我来的。”
沈明洲一愣,这才恍然,怪不得赵瑾今日那么怪呢。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们一会儿借口与他分道扬镳吧,这般同行终究对你不妥。”
赵真摇摇头:“不可,他是丞相府的人,恐怕不是善茬,我们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现今倒是有个法子,但是需要你的帮忙。”
沈明洲未迟疑道:“什么法子?”
“我方才已和他说了,说我有心上人,那么就要麻烦明洲哥哥做我的心上人,他见你我情深意切,便知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就不会再纠缠下去了。”
沈明洲听完迟疑了,和她假扮有情人?这怎么妥当呢……
赵真见他迟疑,她握住他抓着缰绳的手,道:“明洲哥哥不愿,可是要看着我被人纠缠不休?”
这……父亲昨日再三嘱咐,要顺从妹妹的话,好好保护她,万不能让她有半分损失,他既已承诺,自是不能懈怠,思琢再三道:“那好吧,若是我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望妹妹提醒我。”话音落下,却还是不敢靠的太近。
赵真转头对他微笑:“这是自然,我是信任明洲哥哥的人品才出此下策,明洲哥哥不要有负担才是。”
听到她的信任,沈明洲顿时坐直身子,他问心无愧又何必遮遮掩掩,只要他行的端做得正,假扮有情人又何妨,反正他对妹妹也没有歹意。
陈昭在后面看着两人你来我去,又说又笑的,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又或者是赵真失忆了,若是她失忆了,真与旁人生出情意……
第十一章
本来半个时辰能到的驿站,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平日里骑马不觉得枯燥,现下坐在别人马上可是把赵真郁闷坏了,腿都麻了,果然见了陈昭她就要遭罪,他就是她的灾星!
赵真瞥了眼正下马的陈昭,那动作干脆利落,已不是当年的不堪了,他站定以后瞧见她坐在马上揉腿,还挑了下眉头露出个笑容,可不就是挑衅吗?
瞧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她却受这罪,赵真收回目光,装着娇弱的样子伸手扥扥正栓马的沈明洲:“明洲哥哥,我腿麻了下不来。”
小心了一路的沈明洲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闻声再看马上娇滴滴和他撒娇姑娘,心又提起来了,这哪里还像昨夜把他打趴下的那个?要不人家都说女人多变呢,他可是长见识了。
沈明洲自小在军中长大,又是大将军的独子,一言一行受人瞩目,所以他不似别人一般出去胡闹,向来是严于律己的,可没和小姑娘相处过,更不懂两情相悦怎么弄了,迟疑着伸出手:“我扶你下来?”
赵真虽说有过陈昭这个男人,可她哪里是会让男人有机会怜惜的人?觉着需要扶着就够娇弱了,便把手放在沈明洲掌心里往下跳。
本来自己下来能稳稳当当的,但是一让人扶着反倒是更不稳当了,径直就扑人怀里了,落地的时候还崴了一下,沈明洲赶忙抱住她,毕竟是少女的身子,软绵绵的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登时就红了脸。
他有些结巴道:“咕……咕咕没事吧?”
哎呦,可是丢死个人了,要是让她的旧部知道她有这么一天还不笑死她,想着赵真就忍不住瞪向罪魁祸首,谁知陈昭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呢,她心一虚,把脸埋在沈明洲怀里,闷声道:“明洲哥哥,我脚崴了。”
这一幕从陈昭这个角度看去可不就是郎情妾意吗?怎么的,打了一架还打对眼了?被赵真打过的人能绕陈国两圈,也没见她和别人对眼过,她绝对是在装。沈桀的儿子她倒是真放心,若是她知道的沈桀的狼子野心,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安稳的在他儿子怀里。
陈昭走上前去,瞥了眼沈明洲泛红的耳根,看向装鸵鸟的赵真:“小姐脚崴了吗?我会正骨,不如让我替小姐看看?”
赵真怎么可能让他近身,揪着沈明洲将他隔绝开来:“不必了,并无大碍,歇歇就好了。”
沈明洲见陈昭这么殷勤,更是信了赵真的话,护着妹妹道:“不劳烦公子了,一会儿我带她看大夫便是。”
看着沈明洲对他的防备,陈昭便知赵真已经说动了他,两人现在是同仇敌忾,他过于殷勤反倒落实了赵真的话,便点点头转身去挑马了,正看到赵云珂一脸新奇的看着赵真和沈明洲。
如此,陈昭更笃定了赵真在装,两人之前的关系一定没现在这么亲密,都是她的计策。她向来荒唐,总把自己当个男人看待,和侄子在一起也不当自己是女人,她也不看看沈明洲的眼神,有半点把她当妹妹看的意思吗?
待陈昭转过身去,沈明洲忙推开赵真,轻咳一声正色道:“真的崴了吗?”
赵真蹙着眉头,试着动了下脚,痛的抽了口气:“真崴了。”说罢瘸着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