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是……”叶如蒙有些迟疑,她觉得这样骗她爹娘不好。可若是老老实实地交待,只怕她爹娘是打死都不会同意的,尤其是她爹。
祝融抓起叶如蒙的手,诚恳道:“我保证,以后我会老实和他们交待的,一定会让二老原谅我。”祝融见她犹疑,生怕她反悔,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蒙蒙,你相信我。”
“可是,我们要怎么认识呢?”叶如蒙抬头看他,她希望他能给她多一点勇气。
“我都安排好了……”祝融连忙一一道来,叶如蒙听得直拧眉,他确实都安排好了,安排得天衣无缝,几乎让人挑不出一丝差错。可是却正是如此,反而令她更加地不安,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他的身份只需要几句话便能带过去,这一点都不现实。
如果她想骗得过她爹,那便得按他说的那样去欺骗她爹娘。那么多的谎,她不确定自己说不说得了。而且一想到,她要撒那么多的谎去欺骗她的爹娘,她便觉得心中极其不安。
“蒙蒙,”祝融声音轻了下去,“这样,不好?”
叶如蒙摇了摇头,“不好。”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安排得太好了,仿佛就像真的一样,“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这么多,我太冲动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没办法这样去骗我爹娘。”她这会儿心中懊悔得紧,她昨日一定是昏了头了,居然会提出这样不切实际的要求来,而他也就这样同意了。
今日听他这么一细说,她觉得可怕得紧。她希望能与他光明正大地,得到爹娘的祝福,而不是靠哄骗。可是,若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爹娘,只怕他们二人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蒙蒙,”祝融抱紧了她,急切道,“那这样,明日我们在将军府上相遇,我们假装一见钟情,这样可以吗?我们在你爹娘面前重新认识,我在明面上追求你,这样可以吗?”祝融怕她拒绝,语速都有些快了起来。他一定会想办法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的,可是……要是什么样的身份呢?他今晚得回去好好想想,一定会想出来的。
叶如蒙还未回答,突然,西窗被人“呯”的一声猛地推了开来,二人皆是一惊,祝融忙将叶如蒙护到身后。
一看清窗外之人,叶如蒙脸都白了。
窗外,站着黑着脸的叶长风!
“爹!”叶如蒙吓得脚都软了,她刚刚、刚刚可是和他相拥着的,想来全落入了她爹的眼中。
紫衣和蓝衣这会儿才匆匆地赶了过来,二人定睛一看,竟见叶长风一脚踢开了房门,怒气冲冲地踏了进去。糟了!二人心一沉,她们一个被林氏唤去房间,一个被福婶唤去厨房,却没想到竟是中了叶长风的算计。
屋内,叶如蒙正想让祝融从窗口离开,却发现窗外站着默不吭声的福伯,她又被福伯吓了一跳,差点都站不稳了。
祝融连忙扶住她,可他这毫不避讳的动作,又落入了刚踏进来的叶长风眼中。
“过来!”叶长风喝道,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爹……”叶如蒙害怕极了,可是此时此刻哪里敢反驳,只能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缩头缩脑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祝融一动不动,微微拧眉,对上了叶长风的脸。
叶如蒙一过去,叶长风便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紧接着,窗外的福伯便跃了进来,他欲伸手擒住祝融,却被祝融三两下反擒住了,祝融气也没喘一口,直接一掌就将福伯劈晕了过去,朝叶长风走来。
叶长风大惊,忙将叶如蒙护在身后,生怕他过来抢走女儿。
祝融只上前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恭敬对叶长风开口道:“伯父,我是真心想求娶您的女儿。”
叶长风一听,顿时气得胸口直喘气,一把抓起书案上一块沉甸甸的风字砚,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还真有脸!居然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祝融忙侧身闪过,砚台砸到祝融身后的屏风,将那镂空的斑竹屏风面都给砸坏了,直接穿了过去,叶如蒙看叶长风下手这般狠,都快急哭了,连忙拦住叶长风,朝祝融尖声道:“你快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杀手(深沉脸):看把我家蒙蒙给吓的,给大猫半章时间,搞定岳父大人。
容大猫:qaq半章哪里搞得定?
杀手(高贵冷艳脸):哦,那就一章吧。
杀手没有虐大猫,没有虐大猫,准备给他开挂来着。
叶长风:要打断哪条腿才好!
☆、坦白
祝融见叶长风暴怒, 只能转身从窗口离开。
“混账!”叶长风气得站都站不稳了, 瞧他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 都不知道爬过多少回窗了!
“爹!”叶如蒙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
“你给我跪下!”叶长风怒道。
叶如蒙哭着跪了下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叶长风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一只手撑在书案上, 直喘气。他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做得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他是什么人!你说!”叶长风指节重重地敲着案面。
“我、我……”叶如蒙这会儿, 竟发现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一下子哭得更凶了,“爹,女儿知错了。”
“你平日在家中,毫无闺秀模样就算了!”叶长风斥道, “可是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败坏门风之事!”
“爹, ”叶如蒙流泪道,“他明日就要来提亲了。”
“提亲!”叶长风气得都快跺脚了,“这种畜生!要是敢来我打断他的腿!这种男人如何靠得住?大半夜跑到你闺房中, 还是翻墙爬窗进来的!与你无名无份的,就敢对你做出这等轻薄之事!”叶长风痛心道,“你身为闺中女子,如何能做出这般轻贱自己之事!”
叶如蒙泪流不止,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趴在地上泣道:“女儿对不起爹爹教诲,可是、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求爹爹……”
“两情相悦?发乎情,止乎礼!如此两情相悦!谈何真心?若不是顾及你名声,我定要将这个畜生抓去见官!”叶长风气急,从书案上抽起一条红木镇尺,“把手伸出来!”
叶如蒙心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她小时候调皮的时候也被叶长风用戒尺打过掌心,可那是戒尺啊,这镇尺可是一块木头啊!叶如蒙想想都觉得疼,可是对上叶长风震怒的脸色,只能瑟缩着将手伸了出来。她确实做错了,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叶长风气急,抬手便举起了镇尺,叶如蒙紧紧闭上眼,伸出来的手颤抖得利害。她听见镇尺破空而落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到“啪”的重重的一声,可是自己的手心却不见疼。叶如蒙猛地睁开眼,便见一只手挡在了她手心上,白净的手心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你!”叶长风气急,抬脚便狠狠踢了他一脚,“你个畜生,还敢回来!”
祝融被踢倒在地上,叶如蒙连忙爬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爹!”她又急又气,“你回来做什么!”
祝融看着她哭红的小脸,双手紧握成拳,唇几乎都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按压住心中的怒火,爬了起来,却是直挺挺地跪在了叶长风面前,抬头挺胸,从容不迫道:“伯父,一切都是我的错,与蒙蒙无关。要打要骂,请冲我来。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