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背书?”叶如蒙问道。
宝儿咧嘴笑道:“我刚刚在看小玉洗衣服呢,我现在就去。”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去。”
“好!”宝儿高兴应了。
叶如蒙洗漱后,去了前厅准备用早饭,却发现叶长风穿着便服,叶如蒙数了数手指,仲秋她爹爹休五日,十四休到十八,今日都十九了,难道不用去翰林院吗?
叶如蒙一问,叶长风才告诉她,“蒙蒙,爹已经从翰林院请辞了。”
“啊?”叶如蒙吃了一惊。
“放心,爹爹正在应试国子监,已经过了初试和复试了,两日后的终审,爹有八成把握。”
“爹真利害!”叶如蒙忙鼓了鼓掌,连她都知道国子监比翰林院要好上许多呢。
“事情还没定下,不要开心得太早。若是过不了,只怕得另谋高就了。”
“爹爹肯定能过的呀!”叶如蒙信心满满,她爹爹可是做过太子少傅的。
一家人用完早饭后,叶如蒙在院子里追起了滚滚玩,别看滚滚四条腿又短又胖,跑起来可快了,叶如蒙直追得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都疼了,忙叫香北将滚滚抓起来。
香北应了,连忙跑去追滚滚,滚滚以为她们还在陪它玩耍,跑得分外欢快,胖乎乎的小屁股摇摆摇摆着,尤其销魂。
“姑娘,”小玉从垂花门外跑了进来,边跑边喊,“我哥哥说外面有人找宝儿呢!”
“谁!”叶如蒙一听来劲了,宝儿在这儿也不认识什么人,难道是宫中那个“绿衣”自投罗网来了?
“小玉,不得喧哗和疾走。”紫衣走了过来,警示道。
“小玉知错了。”小玉连忙福了福身,姿势还有些歪歪扭扭的。
“一个人来的吗?”叶如蒙连忙问道。
“我哥哥说有两个人!”
“两个人?”叶如蒙想了想,“你先让你哥哥把她们请到前厅去,别让她们跑了!我去找宝儿!”叶如蒙准备来个瓮中捉鳖或者是放长线吊大鱼!
“跑什么?”叶长风一进来,便见叶如蒙风风火火的。
叶如蒙连忙止住了步,双手叠放在小腹前,规规矩矩道:“爹,是不是那个‘绿衣’来了?”
“谁和你说的?”
“不、不是吗?不是来找宝儿的?”那还会是谁?
叶长风拧眉,“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平日没事你就安安静静的,一遇到急事就听风便是雨。来的是昨日救了宝儿的陶公子,你让宝儿去前厅见他一面。”
“哦……这样啊。”叶如蒙顿时大失所望,哼,要是绿衣来了,她一定好好审问一番,那绿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宝儿在前厅和那陶公子会面的时候,叶如蒙便在隔壁的大书房里等着。
也不知道这二人聊什么聊了那么久,直到她吃完了一盘核桃红枣糕,才听得宝儿出来的声音,她连忙拿帕子抆了抆唇,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出来,便见宝儿哭得梨花带雨,连手帕都哭湿了。
“宝儿!”叶如蒙连忙迎了上去,“怎么了?”不会是……不会是这陶公子欺负她吧?叶如蒙看了看她身后的陶公子,却见他一脸淡定,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欺负了人的样子。
“蒙姐姐……”宝儿啜泣道,“我是捡回来的,我是捡回来的……我不是我爹娘亲生的。”
“啊?”叶如蒙吃了一惊,竟冷不妨露出了欣喜的面容。
宝儿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连忙揉了揉眼睛。
叶如蒙连忙敛了笑,“你怎么会知道?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滚滚(一脸委屈):大猫要阉了我……可是我还没摸过小母狗呢。算了,我也站宋和尚吧。
☆、陶醉
宝儿仍在啜泣着, 她身后的陶公子上前一步, 慢条斯理道:“前阵子我一直在寻宝儿, 后来觉得宝儿她爹有些奇怪,一查探才得知, 原来宝儿当年是被她娘捡回来的。”他说着, 微微敛了双目,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叶如蒙, 这个叶如蒙,刚刚那个笑宝儿或许没看到,却是落入了他眼中,他觉得有点诡异,这叶如蒙就像是事先知道宝儿是捡回来的似的。
“这样啊!”叶如蒙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那宝儿你是在哪里被捡的?什么时候呀?你当时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叶如蒙连连追问, 迫切地看着二人,这二人倒是快说呀,要是时间能和将军府走丢的嫡女吻合, 她都可以直接去找孙氏了。
宝儿低头没有说话,那陶公子顿了顿,也没有直接回答她,“此事我会调查清楚。”他抬手,摸了摸宝儿的头,“丫丫你放心,陶哥哥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的家人。”
宝儿抽泣着,点了点头。
叶如蒙偷偷看着他,这个陶公子,乍一看一副书生模样,昨日匆匆见了一面,只当他是个温和有礼之人,怎么今日一见,却觉得他冷清了许多,对着旁人总有一股疏离之意,似乎只有对着宝儿时,冷冽的神色才会软暖下来。
咦……他可是去过青楼的人呢,叶如蒙一时心中又开始嫌弃了起来。
待他离去,福伯才来报,说这陶公子命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各种布匹、首饰、衣物、摆件等等,竟足足有四大箱子。
福伯盘点的时候,叶如蒙看得都有些呆了,整这么一大堆,弄得像嫁妆一样,倒像是某个小家碧玉的全套身家了,大至成套的衣裳,细至精致的耳坠,都像是哪户人家的小姐用的。再一细看,他送来的布匹中,有几匹颜色略老气,给宝儿做衣裳不合适,给她娘倒是挺合适的,还有各种新鲜好玩的小玩意儿,有些连她都没见过。
“老爷,”福伯手里捧着几个长条锦盒,“这里面好像是一些字画,这里还有一些诗集。”
叶长风打了开来,见里面有装裱好了的字画,字画一铺陈开,他便皱了皱眉,这些都是真迹,再看那几本诗集,竟然也是孤本。
叶如蒙自然不知道这些字画是千金难买,只知道这陶公子是投她爹所好,便凑过来神秘兮兮道:“爹,这个陶公子挺会收买人心的,他是什么人呀?”
叶长风摇了摇头,“住在乌衣巷的,定不是普通人。”
“乌衣巷?”叶如蒙吃了一惊,住在乌衣巷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可是看他穿着低调简单,也不像是有官职在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