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给你煮的蛋你也没吃。”范思哲不满的嘀咕了句,把两个水煮蛋剥壳切成块放进碗里,又切了一根黄瓜,和鸡蛋混在一起,倒上几滴酱油拌了碗鸡蛋沙拉,然后对着镜头几分钟就给扒拉干净了。
古今的两个水果酸奶在他切鸡蛋的时候就已经喝光了,眼馋的看着他吃鸡蛋沙拉,咽了咽口水,“我要睡觉了,挂了吧!”
范思哲喝了口水漱口,看她上次晒黑以后还没恢复好的脸,笑着打趣她,“睡吧,小黑妞。”
古今被笑话了也不生气,挂断之前再次确认了遍,“我们和好了吧?”
“是你不想和我第一好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古今装傻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伤感,“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你别生我的气,我永远都和你第一好。”
也不是什么有质量的话,说得范思哲心里一蛰,被小虫咬了口似的。是不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她才这么患得患失的?说是占有欲作祟,可她急着去圈地还是因为这地没踏踏实实的打上她的烙印吧?
范思哲语气更柔了些,“乖,睡吧,我周末去找你,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他似乎也只能拿这些哄小孩的话逗她开心,如果她真的不喜欢听他讲大道理,那就这么陪着她过家家也行,反正两个人都高兴就够了。
古今听他这么说果然笑的大了些,她用力点头,“那你可真是太好了。”
☆、第49章 虾仁蛋羹
49
古今的后悔深入骨髓是在见到方晴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接这趟活儿。又不是朋友得了大奖你帮着大肆宣传,这种不值得夸耀的事情真要是陌生人可能还自然些,熟人只会显得尴尬。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不太敢和方晴说话,一直听她的代理律师卫平介绍事件经过,也是听范思哲说的才了解到卫平是方晴的前夫。
方晴很配合工作,对着摄像机也没那么抵触,说了些她母亲生前住院的情况,也说到和同病房的那个小男孩的相处情景。
医院病房紧张,他们住的是vip病房,一间房里只有两个病人,方晴母亲是骨癌,那个小男孩则只是腿骨骨折。
方晴母亲的病挺严重的,方晴等家人没法二十四小时陪护,请了一个护工帮忙照看,护工说那个小男孩平时不爱说话,她有时候给他零食他也不要,总是冷冷的。方晴母亲病发的时候极度痛苦,偶尔在病房实施救治,小男孩也不害怕,就盯着方晴母亲他们看。
护工一度觉得那个小男孩可能有自闭症,可是看他和自己奶奶说话什么的也挺正常的,还会笑。
古今他们不是来帮忙断案子了,也不能只听方晴这边的一面之词,于是又联系上了小男孩的母亲进行采访。男孩的母亲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衣着打扮都很有品位,长得也很漂亮。男摄像私下里跟古今说:“看面相的话真觉得男孩家里很有教养,不像故意杀人什么的。”
这话在见到小男孩时似乎更有说服力了,那个孩子长得特别干净,虽然不太爱说话,可经历了这种事,孩子被吓到了也很正常。
因为他的腿还没完全康复,男孩家里申请了保外就医。古今他们去男孩家里的时候他拄着一双小拐杖,靠窗站着,黑色的毛衣显得人更加瘦弱,眼睛里总有水光。
对孩子的采访需要有心理医生在场,采访前后也有医生和孩子进行对话和治疗。
采访间隙,她看见了孩子的奶奶,是个穿着对襟上衣和长裙的妇人,她神色冷漠,只在给孩子端果汁的时候露出来笑意,那笑里甚至还带着几分古今看不明白的恭敬之意。后来她看到孩子奶奶回了一间小屋,不似卧室,她把门关上了,只在极安静的时候古今能听见那里面传来的音乐声。
照着大纲采访完,古今从这一家告辞,然后在楼下等小男孩的心理医生,他是公安系统派来每周对小男孩进行心理干预的,所说所感比较客观。
古今问他小男孩是否有自闭症之类的心里疾病,医生说暂时来看应该是没有,但这孩子确实存在一定的社交障碍,而且经常口出惊人之语。
“我猜和这孩子信教有关,他偶尔会说出一些上帝的故事……不管怎么说,他的智商很高,记忆力也很强,和同龄的孩子很不一样。”
古今之前的采访并没有得到孩子信教的信息,不由的问医生,“他们是全家都信教么?”
“对,都是基督徒,男孩跟我说过他们每周要去做礼拜。”
古今有些疑惑,这一部分他们家人似乎有意的隐瞒了她们。和心理医生告别,古今想再去找卫平探讨一下官司的进展。这一路的车程,她不停的回忆着下午采访的内容,脑海里几次闪过孩子奶奶那个让人不太舒服的眼神,也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了一句,“你说,他们家会不会信的邪教啊?”
摄像一滞,显然被这个猜测震惊到了,不太确定的答她,“你这无凭无据的,太武断了吧。”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避而不谈他们信教的事呢?”
“那你也没问啊。”摄像觉得古今的想法天马行空的,“哪有那么多邪教啊。”
正好遇上红绿灯,前头等灯的司机搭话茬似的,“那可说不准啊,就我们小区,我爸那天找人下棋,出门的时候遇上俩说是传教的,非要拉我爸信耶稣,跟他妈搞传销的似的。”
司机健谈,说了一路,等下车的时候连摄像都被说的有些动摇了,问古今,“还真能是邪教的?我去,那这事可大了,咱得报警啊。”
“报什么警啊,你也说了,无凭无据的,咱俩空口白牙的一说警察就信啊?”古今心里乱糟糟的,见了卫平把他们的想法一说,也不敢说死,只说觉得拿家子人怪怪的。
卫平就在方晴家住着,方晴给他们煮茶,听古今这么说的时候差点被热水烫到手,她这段日子也被折腾的有些神经衰弱了,一听这话就跟卫平说,“找人查他们吧,我出钱。”
这个“查”自然是私下里跟踪了,卫平打了这么多年官司,认识不少私家侦探,他斟酌了一下,和古今商量着这一出别漏出去。古今和摄像面面相觑,像是没听见似的双双告辞。
出门的时候摄像抽了根烟,等烟抽完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报给组长吧,真要是那么大的事,咱俩兜不住。”
古今点点头,“我晚上回去写报告。”
这次的官司出乎意料的引人注目,一审判决一拖再拖,不知是上头的压力还是舆论的瞩目,明明白白的故意杀人案始终没有判决。
古今这一周过的比一个月都累,她主要跟着卫平四处跑,男孩那边倒是先放下了。至于卫平私下找侦探查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她也只能等着。
虽然结果没等到,可男朋友却如约来了。
奔波了好些日子的古今特意去接的范思哲,直接把人接到她住的酒店,然后不停的往他身上蹦,“快让我挂一下!”
范思哲先是打量了一下快捷酒店房间的简陋,然后不满意的问她,“住我家或者我给你换个酒店。”
“台里给安排的,这边交通方便。”古今拿手搂他脖子,还在蹦,“快让我挂一下!”
范思哲失笑,托着她屁股把人给托高,“还挂一下,真以为自己是猴儿?”
古今手搂紧了他脖子腿夹紧了他腰,满满的安心感,“跟好几年没见了似的。”
范思哲抱了会儿,觉得太沉了,把人给扔床上,“我得先回家趟,你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