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生的娇美不说,而且言谈举止落落大方。虽说是叶明珠叫了她入宫来陪伴自己,但这小姑娘进了这福宁宫之后却并没有立时就去见叶明珠,反倒先过来拜见自己了,还送了礼品。
礼品是什么,贵不贵重的尚在其次,康妃坐到现如今的这个位子,什么样贵重的东西没有见过?难得的是叶明月懂礼貌,懂得谁为尊。
于是康妃现下同叶明月说话的时候是极为的和善,一面又遣了两个宫娥,让她们分别去请了惠贵人和兰贵人过来。
一时两个宫娥领命出去,随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叶明珠就过来了。
叶明珠已经是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了,虽然并没有到肚大如箩的地方,但肚腹依然有凸起。且她人瞧着也较以往圆润了些。
今时不同往日,看到叶明珠进来,叶明月就起身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她行礼。
叶明珠既为贵人,那便已是天家之人了,论理怎么说叶明月都是要行礼的。不然若是错了半步,被人笑话尚且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怕被有心之人往她头上安了一个大不敬的罪,那可就玩大发了。
叶明珠原是由身旁的丫鬟轻红扶着走进殿中来的,现下见到叶明月对她行礼,她并没有假手其他丫鬟,反倒是自己亲自过来扶了叶明月起来,口中还在说道:“五妹妹这是做什么?怎么同我生分至此?”
随后又拈了手中湖蓝色的手绢点了点眼角,望着叶明月泪眼朦胧的就说道:“姐姐几个月没见五妹妹,心中甚为的想念。只是今儿一见,怎么觉得五妹妹竟是较前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呢?”
若只见了她这番样子,听了她说的这番话,旁人当真要以为她叶明珠心中是如何的对叶明月姐妹情深了。
叶明月只觉得心中恶寒,胳膊上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但面上还得做了姐友妹恭的模样出来,眼中蓄了泪,同样泪眼朦胧的望着叶明珠,泣道:“妹妹这几个月都没见到姐姐,心中也甚为的想念。在家的时候时常向菩萨祷告,只祈求菩萨能佑姐姐日日安好。现下见着姐姐一切安好,妹妹心中总算是放心了。”
话落,叶明月就敏、感的察觉到叶明珠握着她的手僵了僵。
叶明月心中得意。就兴你会表面虚情,还不许我也会假意不成?不过面上还是丝毫未显出心中的这份得意来,反倒满满的都是见着叶明珠的欢喜之情。
康妃在旁见了,便笑道:“你们姐妹两个可真是情深。不过现下好了,叶姑娘进宫来正是要陪伴惠贵人的,往后你们姐妹两个可朝夕相见了。”
一壁又让她们二人坐了,同她们说了些闲话。
约莫已是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依然还是不见徐妙兰过来。
大家同住在福宁宫中,宫娥前去西厢房传话,一来一往也是极快的,再如何拖延那徐妙兰也不至于现下还没有过来。
康妃就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自打这徐妙兰入住她这福宁宫的西厢房之后,仗着她父亲是通政使,她身后是宁远侯府,言谈举止之间甚为的倨傲,康妃早就是眼中看她不惯了。不过是现下皇帝刚纳了叶明珠和徐妙兰两位新人入宫,正在新鲜头上,而叶明珠因着有孕的缘故,近来不好侍寝,所以暂且这徐妙兰极为的得宠,康妃就算是心中再不悦,可面上也不好直白的表现出什么来。
当下她将徐妙兰还没有过来,便又唤了一名宫娥,吩咐着:“你过去瞧瞧,看看兰贵人怎么还没有过来。”
宫娥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片刻之后她就回来了,恭声的回答着:“奴婢问过了,兰贵人正在调胭脂,只说等胭脂调好了她就会过来。”
康妃一听,面上和善的笑意立时就没有了,眼神也沉了几分下来。不过她也并没有发作什么,只是朝着那宫娥挥了挥手,说了一句:“知道了。”
叶明月这时朝着西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徐妙兰这个蠢货,她当这宫里是宁远侯府吗?还由得她在这里为所欲为?如康妃这样的,能在杀人不见血的宫斗中存活至今,而且还儿女双全,暗地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两把刷子?徐妙兰竟然敢在她面前这般的对她不尊重,看来这徐妙兰在这宫里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随后叶明月又收回了目光来,心中只若无其事的想着,管她徐妙兰作不作死呢,左右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