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摇欢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嘟囔道:“我在装醉。”
和尚一动未动地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的额头就贴着他的颈项,微微的发烫。
摇欢还没醉,她没有撒谎,她真的只是装作醉了。她就想知道,帝君要装到几时。
只是等了片刻,真得等到酒意翻涌,刺激她的心口时,她才有些慌了,揪着他的僧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装醉?”
和尚握住她揪在自己僧衣上的手轻轻拨开:“不想问。”
那语气浅淡,就似回答摇欢他还未吃饭一样随意。
摇欢就跟没有骨头一样,和尚拨一次她就耍赖重新靠回去,只是总被拨来弄去的,她瞬间没了耐心,豁然站直了身体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警告道:“你再推开我,我就把你吃了。”
话落,生怕自己的威胁没有恐吓性,张牙舞爪地表决心:“我之前就吃掉过一个人,生吞!”
她眼前有些恍惚,脸颊发热,这酒烈性得似乎和她以往喝得并不是同一种。
她往常想喝酒,通常掐个诀,就能把茶壶里的茶水换成辛娘府中酒窖里的酒水。辛娘酿的酒就像八月骄阳,饶是她喝酒如饮水都能喝醉,只这一次的酒……比八月骄阳还骄阳。
正事还没办先醉晕了可怎么好?
摇欢拍拍脸,强自清醒过来:“我问你,你来长央城做什么?”
和尚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虽不看她一直托扶着她手臂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想了想,他回答:“找一个人。”
摇欢眯眼:“找到了?”
和尚愉悦地点头:“找到了。”
摇欢噘了噘嘴,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在找谁。她瞄了眼空无一滴水的青玉杯,倏然笑起来:“既饮了酒,不然再破一戒?”
她挨得近,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柔软无骨一般。
那酒香弥漫,就连她都沾上了那诱人的香气。
和尚的喉结轻轻一滚,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意图,蹙眉怒道:“姑娘这是觉得让贫僧破戒好玩呢,还是只要长得好看的男人你都喜欢?”
摇欢无辜地摇摇头,咬了咬唇,委屈控诉:“我只喜欢帝君,除了帝君,长得再好看的男人我都不喜欢。”
她认真地看着眼前五官陌生的和尚,绕在他后颈的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脸颊:“再犯个色戒你是不是就做不成和尚了?”
和尚眉头一蹙,双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推离一些:“你要做什么?”
摇欢也跟着皱了皱眉头,她很认真地想了想:“不然我也跟你当和尚去,修那个什么欢喜禅,怎么样?”
为什么这条龙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屋外。
神行草终于从余香的怀里寻到空隙,深深地喘了一大口气。
平日里倒不觉得余香胸脯大,今日被闷得差点窒息,神行草才重新开始证实余香的胸围。
他垂眸盯着余香的胸,搭在余香肩膀上的小手忍不住探手摸了摸,惊得余香差点把他摔进池塘里。
她慌忙地放下神行草,双臂环胸警惕又防备地看着他:“你干嘛?”
那故作凶煞的表情因为脸颊上那两抹晕红,实在没有说服力。
神行草把手心还残余手感的双手背到身后,老神在在地想:这才是女子该有的反应啊,估计他要是敢袭摇欢的胸,摇欢铁定不是这种反应。
当然,有帝君在,哪怕摇欢借他一个狗胆他也不敢。
他无辜地望着余香,就似刚才的举动只是无心之举。
神行草的模样也就三岁小孩,圆乎乎胖滚滚的,这会摆出这种无辜纯良又有些受伤的表情,余香立刻就被他蒙骗了过去。
当下放下防备,牵起他往回廊上走:“你不要每回都和摇欢针锋相对,若不是今日还有那和尚在场,恐怕这会又打起来了。”
余香低头看他,见他乖乖听着,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小毡帽。
这段时间,因为后院总有凡人往来,他一直带着这顶余香给他做的小毡帽。
看他带着也可爱,余香又摸了摸那顶小毡帽,盘算着晚些回去再跟辛娘要些别的布料给他做个不一样的款式。
他乖乖地任由她摸着,听着她心里得声音,心里暖暖的,如同浸泡在温水里,就差学摇欢摇尾巴来表达自己的愉悦。
余香牵着他买下走廊,这才想起问他:“那位和尚是谁啊?”
神行草眼观鼻鼻观心,淡定地抛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余香脚步一顿,呆在原地。
——
九重天。
赏过百花后,众仙皆入席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