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一闪,时间到了。
阮流君看着弹幕里一片的吐槽——
最爱病娇变态:谢绍宗好不要脸啊!
隔壁老王:阴魂不散的前任啊,裴迎真要是不杀了谢绍宗简直……一辈子得担心带绿帽子……
我爱主播:主播才不会给裴真真带绿帽子!
隔壁老王:可耐不住被贼惦记啊,可怕。
阮流君想了想,没有再开天眼而是起身开门出去了,她就等在离老夫人厢房不远的回廊里。
看裴迎真和顾老太傅从老夫人房中出来,她就站直了身子等着。
裴迎真一出来就望到了她,加快了脚步过来,眉头一松道:“天这样冷,你怎么又出来了?”
阮流君先向顾老太傅行了礼。
顾老太傅对她笑了笑,拍拍裴迎真的肩膀道:“我在府外等你,不着急。”识趣的先走一步。
等顾老太傅走远了,阮流君抓住裴迎真的手问道:“你……今日怎么和老太傅一起来了?”
裴迎真瞧她被风吹散了发,便伸手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我听说谢绍宗今日要来向你提亲,所以我就来了。”
阮流君就是在等他这句话,她开口问道:“是谁?谁告诉你的?或许……是骗你的。”
裴迎真俯下身来在她耳侧轻声道:“是许丹夕。”
阮流君一惊,她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许丹夕,许丹夕……为什么会给裴迎真通风报信?还是真的消息。
“怎会……她怎会知道?”阮流君问道。
裴迎真道:“她说她昨日去看宁安了,是宁安告诉她的,宁安要寻死挽留谢绍宗,却是没有挽留住,所以宁安让她来告诉我,让他不能得逞。”
真是这样?只是这样?
阮流君不知为何就是不安心。
裴迎真却将她轻轻抱在怀里,闷声道:“流君,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
“我会的。”她也抱住裴迎真,“你不来,我一辈子都不嫁。”
裴迎真难得笑了笑,“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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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没有让阮流君久等,当天夜里裴迎真便来了,他在府门外请人问她睡了没有。
正好许荣庆回府,看到他吓了一跳,他脸色白的像鬼一样,忙带他进了府。
等阮流君赶过去时许荣庆正找大夫过来,他背上全是渗着血的鞭伤,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
大夫在里面为他敷药包扎,阮流君坐在外间听见许荣庆在里面惊讶不已的问裴迎真,“你这伤是你爹打的?真的他亲手打的?你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裴迎真声音闷闷的,“进了祠堂,剔除族谱,挨了顿鞭子,离开了裴府,今日算是彻底和裴家没有关系了。”
许荣庆抽了一口冷气,“裴迎真你……可真是个情圣,对自己都这么狠……就为了娇娇?”
“不是。”裴迎真不喜欢他如此说,“为了我自己我也要与裴家断干净,只是为了她想快一些。”
阮流君坐在那烧了地龙的外间,攥着自己的手指眼眶就红了,她不是感动,是心疼。
在她眼里裴迎真是个那样好那样好的人,可是总是得不到善待。
裴家人厌弃他,欺负他,到后开想利用他,畏惧他,却不曾有一个人真心善意的爱过他。
她小声的哭着,弹幕里在安慰她,让她以后好好的跟裴迎真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不要辜负了这些不容易。
她看着那些善意的弹幕又想哭,为什么陌生人都能给予你善意,反倒是相熟的人要恶意相向。
大夫和许荣庆从里面出来,她忙扭过头抆了眼泪起身问道:“他还好吗?”
许荣庆看着她红红的眼叹气道:“没事,是一些皮外伤,注意些过段时间就会好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阮流君点了点头,忙快步走了进去。
裴迎真正被下人服侍着穿外袍,阮流君上前接过外袍亲自为他穿上,“别碰到伤口,小心些。”
裴迎真忙伸手要自己来,阮流君拨开他的手道:“让我来吧。”她轻手轻脚的为裴迎真穿上袖子,转到他身前小心翼翼的来为他系衣带,低着头边系边道:“大夫可有说过你的伤口要如何照看吗?开了药吧?你回去让阿守帮你每日里敷药,别碰水,也别喝酒了,这几日先趴着睡吧,别蹭着。”一想他离开了裴府,想来是要住在那小宅子里去了,便又问:“你那宅子收拾好了吗?天气冷可烧了地龙?没有碳让大哥给你送去些,若是不方便,你这几日就过来让大哥的人帮你敷药……”
裴迎真忽然轻轻托起了她的脸,瞧着她红红的眼睛问道:“你哭了?”
阮流君一瞧见他苍白的脸,眼泪就又忍不住。
裴迎真抆掉她的眼泪,轻笑道:“哭什么,这是好事,我终于离开了裴家,终于可以与你定亲了。”
阮流君将脸贴在他的怀里,也不敢抱他,忍着眼泪道:“我是高兴,以后你可以不用应付裴家人,住在你的宅子里,什么都不怕了。”她将眼泪在他衣襟上蹭了蹭,抬头对他笑道:“明日我们就请老太傅来做媒,将亲事定下。”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道:“不许再哭了。”
阮流君点点头,闷在他怀里轻轻问他,“疼吗?”
“现在不疼了。”裴迎真抱着她,“我一瞧见你就不疼了,真的。”
☆、第75章 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