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夜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咳嗽了一下,她可以非常诚恳地回答说,与其说她是有一点在乎他的情绪,不如说,她是更在乎他误会了之后,是不是会又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影响她生活的正常度吗?
然而,抬眸之间。
见他眸中似带着几分愉悦,原本因为生气而显得飞行航冷硬的面部表情,此刻也柔和下来,很显然的,她要是能应和着说一句,一定会令他心情很好。于是,她点点头:“嗯,是的小臭臭,爷还是非常在乎你的情绪的!”
说完这话之后,她一愣。
其实,这句话也是在很明显的,能看出她这样回答之后,他心情一定会不错的情况下,说出来的。那么,因为希望他心情好而这样回答,辩证的推理一下,好似……
她也是真的挺在乎他的情绪的。
她怔然反应自己的心思之间,他已经好心情地攫住了她的唇畔。这一次要是不同于以往的霸道强势,会如往常一样,令她怀疑自己的舌头是不是都会被她拔出来。今日倒是小心轻柔了许多。
似乎是很珍惜,很呵护的感觉。
于是,方才在外头。嬴烬和他争执的时候,因为听见关于凤无俦的什么黑历史什么的,令她情绪不是很好的情况,也在他此刻罕见的温柔之下,慢慢地散了。
她其实也并不是真的非常记仇的人。
心情好了点之后,她忽然轻轻咬了他一下。他一滞,魔瞳中炽焰高燃,也在刹那之间染笑,明白了这是她的回应!只是轻轻咬了一下,带着几分调皮的味道,而非下重口咬下去的推拒。
而,这也可以说。
这是这么久以来,洛子夜对他第一次的正面回应。也是在她完全甘愿,不带一点勉强的情况之下,给他的良性回应!
这自然令摄政王殿下心情颇好。
于是,这心情好了之后,便还是以一贯傲慢而高高在上的态度,扫了她一眼,冷沉着声线道:“既然你说了,那么孤就相信你一次!”
这话来的有几分突兀。
洛子夜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在说之前关于嬴烬的那件事,自己解释了,他忽然打了一个岔,问她是否在意他的情绪之后,话题又终于绕了回来。
他表示,愿意相信她一次。
洛子夜有种松了一口气是感觉,至少接下来,自己不用再看见他跟嬴烬在外头打架了!这情绪之下,她又继续开口道:“凤无俦,说实话爷觉得自己活得挺累的,你以后能不能稍微消停一点,不要是看见嬴烬了,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立即跟他打架?你这样会让爷夹在中间很为难的,你到底还能不能让爷好好交几个朋友了?”
她这会儿还没答应接受他呢,他就限制她这么多,还要拍死她的朋友们,要是她接受他了,那还得了。人生未免也太辛苦了,按照他的意思,是不是应该她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成天围着他一个人转啊?
事实上,摄政王殿下心里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他听完她的话,垂眸凝锁她。那是一贯轻鄙傲慢的姿态,冷醇磁性的声线,缓缓地道:“孤并不认为你需要一些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那完全没有必要!女性朋友,也最好没有!洛子夜,你眼里只要有孤一个人,就足够了。”
洛子夜:“……”得了,是她傻逼,不该忘记这个人的丧心病狂和掌控欲!
交流失败,她也不打算继续交流了。不过说实话,比起之前对于他这种丧心病狂掌控欲的排斥和不喜欢,到今日,忽然又听他展露他强势霸道的一面,并且对自己说这种话。
好吧,她不爽、觉得自己受限制之下,心里还有点隐约的甜蜜。
这念头出来之后,她忽然想起来前世自己时常看见的尔康的表情包,一脸泪水捂着自己的头部,额头都是暴起的青筋,疯狂的咆哮:我疯了,我病了,我中了邪!
是的,她一定是疯了,病了,中了邪。这时候才会有甜蜜的感觉!
简直日了哈士奇了!
这郁闷之下,她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床榻内侧的那一包月事布,她眉梢挑了挑,忽然想起来,那会儿貌似是看见凤无俦亲自拎着那包月事布进来的。她奇怪地偏过头,问了一句:“那个啥,那些月事布,你是怎么弄来的?”
她打听清楚了他用的办法,以后说不定也可以故技重施啊。
毕竟她身为一个太子,一枚男性,养的又是男宠,跑出去买月事布那未免也太变态了。不如看看凤无俦是怎么弄来的,她到时候也可以模拟一番!
她这话一出,很快地提醒了摄政王殿下的尴尬。
那威严霸凛的面色,忽然冷硬了几分,也黑沉了几分。不由分说地翻身,将洛子夜压在身下。这番情态,令洛子夜的脸色有几分发白。而他也很直接地撕开她的衣襟,打算用这样的恐吓方式,令洛子夜忘记询问月事布的事情。
高贵,冷艳,傲慢,高高在上,唯我独尊如摄政王殿下。
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说出来,自己亲自出了一趟门,在街道上四下问路,被路人以奇怪的目光进行他此生面临的最尴尬的被注视,以及,直接被人怀疑是否变态,还被卖月事布的人,亲自地交了一下,到底应该如何使用这东西。
才成功的把这玩意儿买回来的!
既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回答这问题,自然就直接转移话题好了。他很相信,他此刻的行为,足以令洛子夜忘记一切她想问的问题!
果然,他这么一扯。
她外衫就彻底被撕开了,中衣也被扯得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于是很恼火地打算挥开他:“凤无俦,你到底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这捉急之下,哪里还记得什么月事布的问题。
她这般咆哮着,他扯唇一笑。起身,宽衣解带。脱他自己的,也不脱她的了。他行动非是行云流水的优雅,而是带着一种属于古老时代的贵族的仪式感,以及高高在上,不可冒渎的傲慢。
只是几下。
他华贵的锦袍,便被扯下。接着是中衣!洛子夜隔着他的中衣,也能看见他的肌肉,一下子鼻血都险些飚了出来,捂着自己的鼻子,看向他那张俊美堪比神魔的容颜。
干笑了几声:“小臭臭,你想干嘛?大白天的脱衣服干什么?”
这会儿其实也不算是大白天,已经是黄昏了。吃个晚膳,沐浴之后,就真的可以休息了!但是关于这会儿是黄昏还是大白天的问题,作为洛子夜,当然是选择直接忽视,只说对自己最有利的言词。
她这话一问。
他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孤高傲慢,似乎还一点对于她蠢钝的不耐烦。冷沉着声线问道:“你觉得,孤脱衣服,是想做什么?”
洛子夜:“……我能不觉得吗?喂,你大白天的光膀子,这不雅观哎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