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烬点头,也自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地上的酒坛,也用了密室传音。看了洛子夜一眼,又看向青城。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青城,轻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洛子夜当然不可能听到。
但青城是能听到的,他默了一会儿,继续用密室传音:“公子,跟了您这么多年了,属下了解您。您故意喝酒,把自己折腾成那样,不就是希望太子原谅您吗。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而且您昨夜喝酒之前,都不确定太子今晚会不会回来!”
其实他私心里觉得,伤害自己,去求得一个人的谅解,是一件特别愚蠢的事情。
他这样觉得,嬴烬何尝不觉得。
他默了一会儿,薄唇微微扯起,那双天生勾人的桃花眼,此刻透出几分落寞。以密室传音,轻轻地道:“但我并没有旁的办法,也许这行为在其他人眼里很蠢,也许这一场宿醉之后,这病无法控制,我再也不能醒。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原谅我,毫无芥蒂的原谅!”
而不是她说的,绝交三天,然后再和好。那样,就算是和好,最终又能有多好?中间还是有裂痕的!
而且,他不愿意等三天。
青城低头,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似乎也没那个必要,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填充自己的面部容色,最终便只是道:“公子,你就没想过,你喝了酒之后,她依旧懒得管你?这个赌,你胜的可能并不大,但是代价却……”
“从一开始,我只当这是必输之赌!”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能赢。
他甚至都不能确定,她今天晚上到底能不能回来。如何会有赌赢的把握?但,不赌一把,又怎么知道呢?小夜儿对他的定位是朋友,而她对朋友,从来都是心软的,看他成了那样,有什么仇怨,都定当会原谅他。
也许这很卑鄙,但他不在乎。
青城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或者是清楚,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公子执念已经太深,是拔不出来了!
他正打算出去……
天迹忽然传来一道诡异笛音,那声线听起来很杂乱,并没有什么章法。但,原本正在打坐的洛子夜,容色却忽然扭曲了起来……
“小夜儿!”嬴烬立即扶着她,并不知她眼下是什么情况。
他垂眸,便见她的手上,皮肉之下,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五识封闭的运功,就这般被搅乱,原本就是气血上涌!而那蛊虫,也似是随着这笛音,正在慢慢长大。
然而飞速地在她体内乱窜……
痛感从四肢百骸袭来,洛子夜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经脉,都似乎要一根一根的断掉,疼到无以复加!“痛……”
“断肠蛊?”嬴烬蹙眉。
青城的脸色也不好看,回头看了一眼:“看样子,是有人以笛声催动蛊毒……公子,你——?”
他说话之间,嬴烬已经划破手腕。
也划破了洛子夜的指尖,用自己的血,将那蛊虫引出来!青城骇然,咬牙道:“公子,您的血虽然能吸附百蛊,但是这会将蛊毒引到您体内的!”
“嗯!”他点头,垂眸看着那小虫,出来之后慢慢缩小。然后几乎是光速,沿着他的手腕,滑入体内。随即,他淡淡道,“我代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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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后,众山粉哭:山哥,我们丧心病狂只认月票的山哥,有什么办法能让嬴美人少受些痛苦吗?
山哥抠鼻:你们说呢?
☆、第154章 我死后,你替我护好她
“公子!”青城有些上火,但是发出这么一个声音之后,也没有再发出旁的声音。
因为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只蛊虫已经滑入公子体内!也不可能就这么抓出来。而洛子夜原本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此刻才算是松散开来!
但到底还是有些余痛,在周身的经脉中流转。
五识封闭,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嬴烬很快地用内力为她压制住体内暴动的内息,而此刻外面的笛音却越演越烈,声音越来越大。
他唇边已经浮现辩驳血迹,但还在用内力为她压制。
青城在一旁,看得面色铁青!眼下的情况很明显,公子已经将那蛊虫吸附到自己体内,是断然不可能再出去了。眼下还在强制为太子压制内息,外头这笛音要是不能平息,他今日必死无疑!
不再多看,他立即扭头,飞了出去,去寻那笛音的来源。
而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洛子夜的内息终于被平底,面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嬴烬才收回为她压制内息的手,艳红的血线,却已经从他唇边浮现了出来,他心中清楚,断肠蛊一旦发作,尤其是被笛音催动,是能要人命的!
所以眼下,他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
而此刻,摄政王府里。
闽越在听到这笛音之后,当即便面色惊变,很快地打算去寻凤无俦。万蛊之笛的声音,他当然不能比其他人更清楚,每个学医的人,接触过蛊毒的人,都能知道这笛声的厉害。
他匆匆忙忙地出来,便看见守在门口的阎烈。
当即便皱眉道:“阎烈,王……”
“眼下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别打算进去打搅王!和武修篁交手,并不是闹着玩的,伤成那样子,回来之后眼下才开始调息,你我若是进去,必定走火入魔!”阎烈看着闽越的脸色,就知道应该是大事。
毕竟闽越并不是那种轻浮莽撞之人。
他这话一出,闽越愣了一会儿,偏头看了一眼紧闭大殿门,也知道王眼下大抵是什么情况,的确,武修篁是武神,盛名之下,震慑天下武者多年,王即便再厉害,也比对方少了十几年内力修为!
眼下怒极之下险胜,但并不表示,王就是神了,回来之后都不用调养,不用平复内息。
他立即偏头,看向阎烈:“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进去打搅王了。但是这笛音,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