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接着,她又看向那道玻璃落地窗,只见外头的天空逐渐被乌云笼罩,在花园里瞧见的那片灿烂星空不见了,只剩下层层堆叠的狰狞晚云。
当她走到窗边发现自己从这位子能鸟瞰整片花园后,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可能位在城堡的高处。
看了一会后,见天空愈来愈黑,她索性拉上窗帘,将外头的一切隔绝。
用房里放好的一池浴水简单地洗了个澡后,许格换上了放在床边的那件蕾丝长裙。平口样式,几乎露出一整片肩膀与脖颈,轻薄微凉的裙摆长至脚踝,她低头看着身上这件长裙,光着脚转了个圈,裙摆在脚踝处翻飞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坐上了柔软的大床后,许格一边玩着床上的花瓣,一边思考方才那个女仆说的一番话。
她说午夜时分,撒旦会降临门前?这个撒旦指的是什么?怪兽?恶魔?坏巫师?
古代欧洲童话里的撒旦还有哪些?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某个具有撒旦代表性的东西,可一直想不起来是什么。
不过她其实从来到这世界后也没有遇上什么不寻常的事,所以这本书的属性她实在很难厘清。
索性也别想那么多了,就在这乖乖等管理员来吧。
希望他能快点来……
躺在了床上后,许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觉得困意一层一层地漫上脑海,最后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许格这觉睡得十分不安稳,脑里的思绪混乱一片,梦中似被迷雾缭绕,看不真切。且她总觉得身上沉沉的,似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可她努力想睁开双眼,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却只觉得浑身似被束缚起来,无法动弹。
梦里的许格脑里依稀闪过一个名词——鬼压床?!
这个念头吓得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从梦里醒来,猛然张开双眼后,她盯着顶上的天花板微微喘着气。
没有东西压着她,她的全身也都能动。
不是鬼压床。
想到这她忍不住松了口气,此时眼前昏暗一片,待眼睛适应黑暗,她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就是睡觉前她并没有灭了灯,可此时房里一丝火光也无……是谁灭了房里的灯?
她额上冒着冷汗缓缓从床上爬起,这时又注意到窗外的夜空,星光璀璨,皎洁的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似在地面铺上一层银色薄纱。
……她睡前不是把窗帘拉上了吗?
接着,当许格的目光顺着地面上洒落的月光看去时,她在光的尽处看见了一只黑色皮鞋。
往上,是一双交叠的长腿,再往上,男人优雅宽大的上半身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酒杯。但见拿着酒杯的那只手被月光照上,苍白得似要与月光融为一体,指尖捏着的那只酒杯内则盛着鲜红的液体,乍看之下,竟然像血。
男人的面容半隐在黑暗里,但许格依稀能瞧见他面庞的轮廓,他,似乎在笑。
许格瞪大眼睛看着床的正前方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似是下一秒便会猛然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好半晌,她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是谁?”
这时她又想起了女仆对她说的话,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撒旦?
什么撒旦,变态才差不多。
男人闻言偏头朝她看了过来,开口,嗓音低哑磁性,道:“这么快就不认得了?”
他站起身,朝她走近几步,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清晰地显现出他那俊美深邃的面庞。
皮斯坎?
许格蹙起眉头,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是皮斯坎没错,只是,怎么好像跟方才见到的不太一样?
许格看了他一会后,终於发现那里不一样了。
眼睛,他的眼睛似乎变成血红色的了,在这片只有月光的夜色底下,格外妖异……
为什么?
除了眼睛的颜色外,似乎还有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晚餐时见到的那个皮斯坎优雅绅士,可此时这个……
虽然依旧优雅,但似乎还多了层……邪魅?
对的,就是邪魅,尤其他笑起来时,令人感觉分外邪恶,又危险。
这时,只见皮斯坎走到床边,举着那只玻璃酒杯问她:“许格小姐,你要喝吗?”
“喝、喝什么?”许格盯着他手里的酒杯,愈发紧张,手指攥紧了床单。
这个人发什么神经?半夜跑来一个女孩子的房里问她要不要喝酒?他是酒鬼?醉酒发疯?
可奇怪的是,空气中并没有一丝酒精的气息。
反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
血腥味。
是了,就是血腥味。
这时,只见皮斯坎缓缓伸手将那只精致的酒杯递到许格面前,许格满脸戒备的看着他,下一秒鼻尖却嗅到一股浓厚的……
血腥味。
卧槽,这杯子里装的东西是血?!
他到底是什么人?变态杀人魔?杀了人后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