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如今殿下都不愿意再搭理你,你还折腾个什么劲?你是要本宫将你扔到玉川山里喂狼吗?”
原来,自从姜元儿被白夜勒令不许再去惊扰殿下后,她一肚子的怨气没处撒,就借机各种挑剔衣食住行,吵闹个不停。
衣食住行的琐事归白玉箐管,她触白玉箐的霉头,白玉箐岂能饶过她?
挨了一巴掌的姜元儿却阴恻恻的笑了,挑衅道:“借你十个胆子,你敢吗?”
叶玉箐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让身边的婆子掌她的嘴,福嬷嬷却是瞧出了姜元儿的诡计,一把拦下她,冷声道:“小姐,莫要上她的当。如今殿下不理她,她是故意趁殿下就在前面,想闹出事来引殿下过来呢。”
叶玉箐闻言一怔,终是回过神来,勾唇缓缓一笑:“真是天生的贱胚子,想讨打换殿下来瞧你一眼,休想!”
见计谋被拆穿,姜元儿恼羞成怒,白了脸对叶玉箐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殿下禁了我的足你就得意了,据本夫人所知,在行宫这么久,殿下也没踏进你的浮光阁半步,你这个样子,比我禁足又有什么好?”
眸子寒光闪过,叶玉箐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扇在姜元儿身上,冷冷笑道:“贱人,你且看着本宫如何生下嫡子稳坐燕王妃之位!”
说罢,她冷声下令,让人严加看守姜元儿,那怕在回宫的的行程中,也继续将她禁足,不许她踏出马车一步!
姜元儿被打得跌倒在地上,双颊红肿一片,眸子里又恨又是绝望。
她本就出身低微,长相也不出众,这些年若不是凭借魏千珩的宠爱,她根本无法在王府立稳脚。
可如今因为一头禽畜,魏千珩竟然将她禁足丢到脑后,那怕回京也不赦免她,让她颜面何存?
更不知道以后要如何在王府立身?
想到这里,她咬牙对扶她起身的回春道:“据说那个小黑奴被殿下从地牢放出来了,你找机会将他带来见我——只有弄清那晚山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能对症下药让殿下原谅我!”
原来,自白夜奉命亲自去到棠水苑,将魏千珩‘不再见她’的话转述给姜元儿后,姜元儿终是察觉到事态的不寻常。
先前,她一直以为魏千珩是为了她弄丢玉狮子一事,一时气愤将她关了禁足。
可后来玉狮子自己跑了回来,还帮他赢了比赛,魏千珩却没有一丝原谅她的意思,更是在她派回春去道贺之时,得了他更严厉绝情的训斥。
至此,姜元儿彻底慌了,而精明的她经过这么多天的反思,突然明白过来,或许那日寻马的过程中,除了刺客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才会让殿下对她如此动怒!
而当日与魏千珩一起进山马的只有小黑奴,所以,姜元儿决定找小黑奴问个清楚……
小黑自是不知道自己被姜元儿惦记上了,她还在奇怪为什么魏千珩拒绝了叶玉箐让自己驾车的请求。
按理,只是一个驾马的车夫而已,那怕魏千珩再不喜欢叶玉箐,出于身份和风度,他都应该不会拒绝。
何况方才两人间还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魏千珩为什么不避嫌的将自己弄走?
小黑那里知道,魏千珩将他留在身边当马奴,是要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自己眼皮下,并从来没有放弃让她当诱饵的计划……
时辰一到,车驾启程,为时两个月的行宫一行正式结束,御驾浩浩荡荡的返程归京。
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某人鱼饵的小黑,为了补偿魏千珩的饶命之恩,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马车赶得四平八稳,让魏千珩感觉特别的舒适……
而自从经过水池亲密接触后,魏千珩对小黑却是产生了奇怪的情愫,回程的一路上,他虽然忧心无心楼与神秘女子一事,却每每在车帘掀起、看到前面默默赶车的瘦小身影后,他的心里竟是奇迹般的舒适。
甚至乐意听到白夜与小黑奴避着他贫嘴聊天,回程路途都不再那么枯燥无趣。
而小黑也感觉到魏千珩对她态度的改变,心里悄悄暗喜,又偷偷的开始盘算借种一事。
可惜,她身上最后一份迷陀与合欢香,在关进地牢后,她怕被魏千珩派人搜身,悄悄毁掉了。
所以,那怕她有贼心,也没了贼胆……
转眼,御驾在路上行了一旬之久,这天傍晚进入滨州地界,离京还有小半的行程。
滨州是长公主乐阳公主的封地,当晚,乐阳长公主在长公主府盛情款待魏帝一行。
赶路这么久,大家都略显疲惫,乐阳长公主精心准备的盛宴,却是让大家放松不少。
席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酒宴过半,众人微醺之际,乐阳轻击三掌,示意场中央的舞姬退下,却换上一个面蒙轻纱的妙龄女子上场。
女子青纱覆面,惟剩一双黑瞳灵转动人,手持三尺青锋,随着鼓点,舞起剑来。
女子身形婀娜多姿,剑也舞得有模有样,四周时有喝彩之声,可看在魏千珩的眼里,却兴趣缺缺。
这样的剑舞,并不稀奇,还不如去外面看看月色,透透气。
坐在魏帝下侧的乐阳公主,从女子进场开始,眸子就似有若无的盯在魏千珩身上,眼见他对场上的女子半点兴趣也没有,还准备起身离席,连忙给那女子递了个眼色。
下一刻,魏千珩刚刚站起身准备离开,青锋挟着剑气朝他直直刺过来。
想也没想,魏千珩侧身轻松避过,反手一擒,就将女子握剑的手擒拿住。
“哐当!”
女子被魏千珩抓住的手软若无骨的松下,长剑掉在两人脚下,女子脸上的面纱也随之滑落,露出真容来。
雪白透亮的巴掌小脸上,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的看着魏千珩,神情怯怯中又带着一丝探究打量,粉红樱唇倔强的抿紧,柳眉微蹙。
魏千珩眸光滞住,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论长相还是神情形容,她都像极了当年的长歌!
而随着女子面纱的滑落,她雪白如凝脂的胸前那一点殷红朱砂痣,那怕隔着薄纱舞衣,也妖娆的绽放在魏千珩的眼前。
蓦然,他想起山洞那一晚,他咬破舌尖看到的蒙面女子胸前的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心里顿时翻滚起滔天巨浪。
之前他一直没有想起那晚看到的女子胸前的朱砂痣,是因为长歌胸前也有朱砂印记,被他刻意遗忘,不愿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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