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魏千珩阴着脸问白夜:“我让你查的迷陀一事如何了?”
三日前,他曾吩咐白夜暗访京城所有药铺,看能不能通过迷陀的去向和购买者,找出那晚的神秘女人……
白夜拱手回禀:“属下正要向殿下禀告,此事颇为蹊跷,属下走访了京城所有的药铺,三个月以内却没有一家售卖过迷陀,连问药的人都没有。”
魏千珩心一沉,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黑曜石扳指,难道那晚的女人早在三个月之前就买好药?或者这些药根本就是她自己所制!
白夜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气和凝重,试着劝道:“殿下请放心,属下已安排燕卫日夜防卫在主院四周,王府各处也加派了守卫,那晚的事一定不会再打发生……”
魏千珩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不必,把加派守卫全撤了。”
白夜一怔,很快明白过来,不过他更怕那神秘女人对殿下不利。
魏千珩看穿他的顾虑,往后靠了靠,扯唇道:“若她要杀我,上一次就可以动手。但她若有其他目的,或许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既如此,那就给她机会!也让本王会一会,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妖孽!”
“殿下觉得,此人会是什么目的?”白夜沉默了一会儿,疑声问。
这也正是魏千珩的疑惑所在。
接近他的女人无非两种,要么贪慕荣华富贵,爬床求上位,要不就是阴谋算计。
从她用迷陀迷遮掩身份来看,不像是前者,那就只剩下阴谋算计了。
可这几日,他身边一点事情都没发生,风平浪静的。
这让他越发看不透那女人的图谋了……
马房里,小黑一边给马槽里加清水添草料,一边听刘胡子他们贫嘴聊天。
“听说,睡殿下的那个女人还没找出来,姜夫人带人找遍整个王府,恨不得掘地三尺,连咱们这臭哄哄的马房都没放过,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是啊,你们说,难不成那女人是九天仙女儿,和燕王殿下颠鸾倒凤的做了一夜夫妻,就又飞回天上去了?”
这话惹得众人大笑不止,小黑也跟着嘿嘿傻笑,那边还在继续贫,没两句又约起来逛窑子,“咱们殿下有仙女儿相伴,明儿发了月银,咱哥几个也去乐呵乐呵,听说喜乐班新到了几个姑娘,个个嫩得能掐出水,堪比莳花馆的姑娘。”
众人暧昧地笑起来。
刘胡子也没忘了小黑,“小黑兄弟,你也一起去吧,说好要请你吃酒的。”
他话落,又有人笑道:“怎么能让你请,小黑进府还没请大伙吃过酒呢,按理要他请才对!”
一听要逛勾栏院,小黑头痛起来,但又不好推却,只能附和地憨笑:“李大哥说得对,我进府多得大家的照顾,这顿该我请!”
“那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一入夜,大伙忙完各自手里的事,就勾肩搭背地往喜乐班去了。
而另一边,白夜进到书房,向魏千珩禀告:“殿下,查到迷陀的线索了……”
第009章 贩卖迷陀的江湖术棍,就是他?
掌灯时分,是京都花街最热闹喧嚣的时候,车水马龙,锦衣香带,热闹非凡。
小黑跟着大伙径直去了喜乐班。
刘胡子几个是喜乐班的常客,老鸨桂妈妈见了他们,忙不迭地将院里的姑娘都唤出来伺候。
刘胡子看着满屋的姑娘,啧啧,确实嫩!不过也有些担心小黑,私底下问他:“你钱够吗?不够的话还是我来请吧?”
小黑摆手笑:“够的,够的。”
刘胡子这才放心下来,桂妈妈将几个新进班的姑娘往几人面前推,众人起哄让小黑先挑。
小黑晕晕乎乎看花了眼,最后从中选了一个身量很是单薄弱小的姑娘。
有马夫拉住他,教他:“一看你就是没经过事的,这女人不光要脸蛋好看,身形更要丰满才有料,你选的这个像麻竿一样,揉着有什么趣味?”
李汉子的话,让大伙都笑了起来,那个被小黑选中的小姑娘忍不住哆嗦起来,红肿的眼睛里泪水盈盈。
小黑挠了挠头,憨笑:“李大哥说得有理,可……可我也身量单薄,倒是和她般配,就她了。”说罢,招手让那个小姑娘到自己身边坐下。
李汉子噗了一声笑出声来:“敢情黑老弟是怕自己身子弱,降伏不了这些会折腾的娘们,哈哈哈哈,倒是个实在人。”
小黑跟着嘿嘿傻笑着,三杯酒下肚就醉了,桂妈妈眼锋一扫,示意小姑娘扶他去厢房歇下。
小姑娘将小黑扶到床上后,就飞快缩到了门口,怯怯的不敢再上前。
小黑靠坐在床上,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别害怕,我是个药身子,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小姑娘脸上一喜,未几又惶恐起来,瑟缩着跪地求道,“求小哥不要赶我走,让我在这里呆一宿,不然妈妈怪我留不住恩客,会活活打死我的……”
小黑深吸一口气,道:“嗯,我不赶你,也不用你伺候。只是这长夜漫漫,你若不介意,不妨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打发时间。”
小姑娘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接客,就能遇到这么好的恩客,不由感激涕零,她抽抽噎噎地说起自己的事:“奴婢唤杏儿,原是正经人家的家仆,后因……因得罪当家娘子被发卖,几番辗转最后沦落进这里……”
烛火一漾一漾,小黑半阖着眼睑靠在床栏上,似乎听得入神,瞳孔一片幽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小黑以为是刘胡子他们喝醉酒了在胡闹,正要起身去瞧瞧,房门却‘砰’的一声被踢开,两道高大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
杏儿胆小,被踢门声惊得一下子跳起,呜咽着扑进小黑的怀里。
小黑呆呆的看着门口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慌乱着要推开躲在自己怀里的杏儿,慌忙之下却不小心扯落了她肩头的衣裳,又手忙脚乱的扯过被褥去盖她白雪一般嫩生生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