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在忙,她暂时没想这么多,如今看到杨修文的书受到这么多人重视,她就觉得很应该把这里没有的医术写出来,先写中医,再写西医。她帮鬼是在做好事,解决了很多人的麻烦,但如果能让很多人提高医术的话,那将拯救数不清的性命,绝对是一项利民的大好事。
时间到了正午,他们准备离开茶馆抓紧赶路,就在他们走出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一个道士走进门。道士为了躲摔倒的小二,突然碰到了李姐的手臂,虽然李姐反应迅速地避开,道士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道士脸一沉,锐利的目光看向杨修文和苏圆圆,“二位留步!”
杨修文拱了拱手,“不知道长何事?”
道士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短须,头顶发髻,严肃的面容加上一身灰色的道袍,显得格外冷厉。
“贫道虚阳子,观二位身边有些不妥……”虚阳子话音未落,突然看见了苏圆圆荷包上的铜钱,顿时脸色一变,从身后拔出木剑,厉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将鬼魂养在铜钱之中?”
苏圆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淡笑道:“这位道友,我抓住这只鬼还没来得及超度,只能随身携带,免得遗失了造成祸患,望道友不要误会。”
虚阳子眉头紧皱,满脸不信,“姑娘的意思是你乃道门中人?且会捉鬼封印?”
“正是!”
虚阳子冷笑一声,“看姑娘年纪不到双十,夸下如此海口,当真以为旁人都不懂内行不成?我刚刚感受到一股阴气,根本不是这铜钱中的,莫不是你们身边也带着鬼吧!”
虚阳子立即拿出一块罗盘,罗盘上的指针飞快地动起来,在李姐和铜钱之间摇摆不定。苏圆圆见了直接用灵气一定,罗盘的指针瞬间归为,安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虚阳子皱眉抬头,“你做了什么?”
杨修文冷下脸挡在苏圆圆身前,“这位道长,不管她做了什么,这总能说明她刚刚没有夸下海口吧?道长拦着我们,态度恶劣,不知是看到我们作恶了还是行凶了?莫非因为道长有些道行,就能靠直觉给别人定罪?”
“你!强词夺理!”虚阳子怒气上升,虽然他刚刚技不如人,连自己的罗盘都控制不了,但这不代表他不怀疑他们。有名有本事的道人他都知晓,怎么可能冒出一个这么小的道友,还是个漂亮姑娘?若真有,他早就该听说了!由此可见,他们恐怕是什么邪魔外道,否则怎么会带着两只鬼?
苏圆圆不耐烦和这种人说话,挥手就是一阵强风将他推到一边,叫上杨修文去牵马车。虚阳子立即挥剑去挡,双方情势紧张,一触即发,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茶馆的掌柜的急急忙忙跑出来,劝道:“三位息怒,三位息怒啊!虚阳子道长,您有话好说,刚刚这两位客人在小店坐了许久,瞧着并无不妥。二位客官,这位虚阳子道长是镇上有名的真虚观的长老,有很高的名望,并无恶意,请二位息息怒,不要动手啊!”
苏圆圆冷笑一声,“有很高的名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人,连话都不会好好说,我很怀疑他这个名望是怎么来的。莫非都是靠冤枉人、欺凌弱小给自己堆砌来的?”
“放肆!你个黄毛丫头竟敢口出恶言,今日老道就教训教训你!还有你身边的鬼怪,休想逃脱!”虚阳子二话不说就动手,满脸怒气。
苏圆圆什么时候怕过打架?当即一挥手将杨修文送入马车内,转身就迎上了虚阳子。
“臭道士!叫你一声道友都侮辱了‘道’这个字,今日就教教你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第184章 风水直播间23
虚阳子成名多年, 一向受人尊敬,哪里能忍受小辈这般放肆?看见苏圆圆出招, 他剑势一变, 瞬间凌厉非常,显然是要好好教训这臭丫头一顿。
可他万万没想到, 他眼里的黄毛丫头居然功夫这么好, 不但非常灵巧地躲过了他的剑招, 还顺势拍在他手腕上将他的剑震了出去!
长剑疾射而出, 瞬间刺入一棵树干中,除了剑柄全部没入。苏圆圆向后一跃, 稳稳地落在地上,冷淡道:“胜负已分, 承让。”
她转身欲上车离开,虚阳子却飞掠而来, 伸手抓向她后背, “站住!你不解释清楚鬼怪之事休想离开!”
苏圆圆皱起眉,回身挡住他的攻击,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趁他踉跄时双手齐出,快速点在他身上各处痛穴, 虚阳子咬牙强忍,立时冒出了冷汗, 面色苍白起来。当苏圆圆收手时,他已经全靠意志力在站着,这是他近三十年来都没体验过的痛苦。
苏圆圆道:“官员判刑也要先查证据, 道长倒是好大的威风,一言不合就下狠手,我若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今日岂不要被你欺负死了?”
原本茶馆的客人中还有几人觉得苏圆圆下手重了,把虚阳子打得好像挺惨的。可这会儿听苏圆圆一说,可不就是欺负人吗?之前又没人知道小姑娘有这本事,虚阳子那剑明晃晃朝人刺过去,要是个普通小姑娘怕不是要吓哭了?到时候还不是虚阳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根本是仗势欺人啊。
虚阳子在本地的名望还是很高的,曾经有人求到真虚观,虚阳子给解决过不少麻烦,所以大家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都没说出来,只是面上难免带出一些情绪,让虚阳子对苏圆圆恨得牙痒痒。
“姑娘到底是何人?恕贫道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道门出了姑娘这样的人物,不知姑娘师从何人?”虚阳子咬着牙,尽量让自己挺直身体,不弱分毫。
苏圆圆摇摇手指,“我没兴趣到处跟人说我的事,我好端端过日子,一没为非作歹,二没草菅人命,道长所说的鬼怪我早解释过,是我抓到的。你揪着我不放,口口声声一直要我解释,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里都受你们真虚观管辖?但凡有个你不认识的道门中人就要被你打上邪门歪道的名头?我再说一遍,我为什么抓鬼,抓了什么鬼是我的事,我没必要告诉你。你真虚观再厉害,也不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好利的嘴!”虚阳子心中一惊,“你分明是强词夺理,休要往真虚观头上扣罪名!贫道追问于你只是为了这满城百姓的安危,别无他想。”
“呵,你我是谁强词夺理,这里所有人都清楚。若为了满城安危就要在别人没犯事的时候像对犯人一样动手,那我还真不能理解你们城的风俗,莫非所有陌生人进城都要被审讯动刑才能进?简直强盗逻辑!”苏圆圆挥挥手,转身上车,“我姓苏,以助人为乐为毕生信念,随你信不信。但你若再来捣乱,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苏圆圆话音一落,杨修文就驾着马车动了起来,临走时,眼神冰寒地落在虚阳子身上,让虚阳子莫名感到心里一突,仿佛被什么盯上了一般。
他们走后,其他人也纷纷回到座位,只有眼神还若有似无地往虚阳子身上瞟。虚阳子满心怒火,奈何技不如人,无处发泄。他大步走到树前拔剑,结果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拔动分毫!
那剑仿佛已经与树融合成了一体,根本没有再分离的可能。虚阳子震惊地睁大了眼,怎么都不敢相信,他只是闭关静思了三个月,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个功力深厚的小姑娘?这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太难受了,而最重要的是,人家小姑娘刚刚轻飘飘一个动作就将剑插了进去,他却连自己的剑都收不回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丢人丢到家了!
这次过后,苏圆圆必定能踩着他的名望在道门扬名,而他绝对会成为被众人耻笑的对象!
茶馆里的人确实如他所想,既震惊又诧异,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道长突然间跌到了地上来,感觉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同时他们对苏圆圆的本领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那样一个厉害的人进了城里,不知是来做什么的,听说她身边还带着鬼,又跟真虚观起了龃龉,不知会不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而且那位姑娘样貌极美,他们想不出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宫中的妃子怕是都比不上那姑娘,这副样貌和超群的本领,真像仙女下凡!
这时有个从临镇过来探亲的蓝衣书生,突然放下茶杯,迟疑地说:“刚刚那位姑娘说她姓苏?”
旁边的人点点头,“对啊,她是这么说的,还说她一向助人为乐。其实她没动手之前,真的一直很温和啊,看着就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蓝衣书生瞪大了眼,“有没有可能是临河村出来的苏姑娘?你们听说过吗?在我们那儿好多人都知道了。”
虚阳子耳尖的听到此话,立即走到他面前,严肃地问:“这位小兄弟,你知道刚刚那位姑娘的情况?她是哪里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可有为非作歹?”
蓝衣书生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虚阳子想听什么,但他不能说假话啊,顿时有些踌躇。
虚阳子心中一动,急忙追问:“小兄弟不要怕,只要你将她的情况告诉我,若你有危险,可以到真虚观来住。”
其他人也好奇地催促蓝衣书生快说,他想了想,小声道:“道长莫怪,据我所知,临河村那位苏姑娘帮助了好多人,连县令夫人的胎都是她做法捉鬼保下来的。那附近的人都将苏姑娘奉为大师,但凡家中真有邪祟作怪,苏姑娘必定出手帮忙,且遇到穷人还不收费用,只交代他们日后多多行善,没听说有什么为非作歹之事。不过我说的这位是临河村的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位。”
同样姓苏,同样会捉鬼,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道门中总不会一下子冒出两个差不多的人物吧?虚阳子肯定苏圆圆就是临河村的苏大师,这让他心里更加郁卒。如果这些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明他刚刚真的错了?真的有仗势欺人之嫌?可既然他误会了,苏圆圆为何不好好解释一番,还态度那般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