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江婉搭眼就看到了榻上躺着的小小身影,赶紧将声音放低。
三人向卫国公行礼后,梅江婉握了郦南溪的手细问。而后担忧的看了看重令月,问梅江影:“当真无甚大碍了?”
梅江影叹道:“应当是的。”而后将情形与梅江婉大致说了下。
梅家三郎素来孤傲,平日里不见女客,如今重家女儿和朱丽娘、柳平兰都是头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他,不由得多望了他几眼。
梅江影只当不知,语气淡然的与梅江婉说着话,偶尔与郦南溪说两句。
既是有梅江婉她们在,重廷川便未曾多说什么,只静静立在旁边,眉目疏离的看着这一幕。
待到事情说罢,梅江婉忽地想起来要带郦南溪换衣之事。只是还未来得及动身而去,门帘再次晃动,文兰迈步入屋。
而后梅太太紧跟着就也行了进来。
虽说重令月出了些事情,但旁的宾客也不可怠慢。
梅太太刚才让人去抓了药,她就去了旁边厅堂中寻找张太太她们,又安排了人带了女眷们往金茗院去玩投壶。这才匆匆回转到这边。
她身边的丫鬟刚接过婆子捧上的煎好的药,梅太太就恰巧瞧见文兰进院,这便跟进了屋。
“张大人共开了两副药。一副需得快煎尽快饮下,一副稍后煎好了调养身子。”梅太太说着,就让丫鬟将药碗搁在了榻边的桌子上,“如今这碗需得让姐儿赶紧喝了才好。”
不待郦南溪动手,古妈妈已经走上前来,扶了重令月将汤药给她悉心灌下——先前古妈妈被安置在了仆从休憩之处,未能进到玉荷院来。如今重令月出了事,梁氏就让人去休憩之处将古妈妈唤了来。
古妈妈喂药的时候,文兰将事情大致说了,“婢子之前确实是将那石蒜根拿过去丢弃了。只不过当时盛着垃圾的筐篮许是被人拿走去倒了,并不在那里。婢子就将东西丢在了墙根。”
说到这事儿,文兰也有些懊悔。若不是她一时间不小心伤了石蒜根,许是就不会出现这许多事情了。
文兰是梅江影身边的大丫鬟,素来沉稳。
听她这样说,梅太太亦是疑惑:“那为甚孩子会将东西吃入口中?”
“而且她为什么会去到那里。”梅江影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大家尽皆想不出缘由的时候,就听古妈妈惊喜说道:“姑娘!姑娘你觉得怎么样?可是好一些了?”
众人赶忙都往榻上看去。
果不其然。
小姑娘眼睫扇动,不多时,慢慢张开双眼,醒转过来。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张太医叹道:“这可是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重家女眷中传来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