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让金盏拿出了一把窝丝糖。
她将糖搁到了重令月的小荷包里,轻轻拍了下,说道:“月姐儿吃糖。吃了糖,就不难受了。”
古妈妈赶忙行礼谢过郦南溪。
郦南溪未再多言,只轻点了下头,这便朝着前面去了。
待到她轻盈的脚步声远去,重令月这才将自己的小荷包拿起来,从里面取了一块糖,含在嘴里。
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中。好像心里真的好过一点。
她扭头看了眼郦南溪,又赶紧收回视线,慢慢的趴回了古妈妈的肩上。
过中门的时候,守门的婆子躬身而立,向主子们请安行礼。待到所有人都穿过了中门,婆子方才直起身来,将中门又轻轻掩上。
梅太太是个做事妥帖的。不仅仅梁氏和郦南溪各自收到了帖子,旧宅里重老太太也同样收到了帖子。
只不过重老太太并不打算过去,而是将它给了二太太徐氏,让她带了二房的孩子们前往。
“大热天的,我可是不愿动。万一不小心过了暑气也是麻烦。”重老太太如此道。
徐氏不知老太太为何做此决定,听闻后也没多问,自是应了下来。
两房的孩子们给老太太行礼问安后,又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便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出了门。
“到了后,莫给主人家惹麻烦。万事当心着些。”重老太太一再叮嘱,又和梁氏、徐氏说道:“你们把孩子们看紧一些,莫要乱跑。”
倒也不怪重老太太这般紧张。只因三年前有次参加宴请的时候,重芳柔不知怎地就惹到了麻烦,后来遇到了梅家二公子才得以脱身。
虽说梅二公子对重芳柔赞誉有加,一再为她开脱说她行止有度并非有意,但这事儿却让重老太太和梁氏都十分恼火。
——彼时婆媳二人都看中了梅二公子,想着和梅家结亲,撮合八姑娘重芳柔和他。
但是被重芳柔这么一搅合,事情就有些变了味儿。两人都没有再提起与梅家结亲之事。
这些事情重老太太不欲对人说,梁氏更是如此。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在重老太太的一再叮嘱声中,女眷们与她到了别,出门坐车而去。
梅家这次宴请办得颇大。外院设了地方招待男宾,内院则是布置了地方招待女眷。
重家的爷们或是当值脱不开身,或是要读书,因此一个都没有过来。即便是孙辈的大少爷二少爷他们,也被重老太太拘在了家学之中,让他们专注于学业,未能前来。
郦家与梅家并不熟悉。
早先郦四老爷未曾离京的时候,郦南溪就未曾来过梅家。如今可是头一遭到此地。
下了车子后,就有青衣小婢在旁相迎。一路往里行去,道路弯折,有树木花草点缀路旁。不多时,便可见荷塘假山。沿着石子路穿过拱门,又有河流在旁潺潺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