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问她:“那你告诉我,我为何要去求情?是要感谢你们摔死了我的鱼,所以开这个口;又或者是因为惧怕了你们的以哭相逼,所以去寻九爷?”
吴氏眼神闪烁,有些不耐烦的道;“我们怎么逼你了?六奶奶莫要含血喷人才是。”
“原来你们昨日里去石竹苑门口哭号一番不是为了逼我帮忙。如此甚好。”
郦南溪做出十分愕然的样子,奇道:“那我依了你们的意思,任凭你们哭喊许久也未曾帮忙,又哪里错了?”
吴氏这才发现绕了个圈子后居然被郦南溪给反将一军。但是现在改口已然晚了。
她本就不是和顺的性子,来到重府之后也没有受过什么太大的挫折,性子不曾被压抑过。此刻登时恼了,气道:“我们即便没有逼你帮忙,你看着侄儿受人指责,好歹也得有点怜悯之心,帮说道说道吧!难道我们被人咄咄相逼,你竟然也袖手旁边、打定了主意不管么?”
她这话一出口,郦南溪还没开口,梁氏已经听不下去了。
“廷晖不过是心疼那两条得之不易的鱼罢了,你们莫要将过错推在他的身上。”
吴氏这才想起来自己说的话里最后一句将重廷晖说的太过凶恶了些,定然要惹了梁氏不快,于是只能闭口不言。
待她神色阴郁下来后,梁氏便对郦南溪道:“这事儿就这样算了。他们娘儿两个是无心之举,你别多想,也别怪他们。”
她又与吴氏道:“你也是的。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与我说说我帮你下也就罢了,何至于去劳烦国公夫人。”
梁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国公夫人”四个字咬的极重。如此下来,三两句话就加深了吴氏和重令博对郦南溪的厌恶。偏又让他们两个感激她的心慈。
吴氏和重令博凑到梁氏跟前感激不已。
吴氏对着梁氏连连夸赞,就连刚才的傲气都削弱了几分。
郦南溪静静看着这一幕,暗自摇头。
梁氏刻意事事都顺着吴氏,事事都顺着重令博。偏吴氏还当梁氏是好心,继续的作威作福下去。
如此一来,梁氏倒是得了个不苛待儿媳的好名声,但吴氏的做派传出去,怕是已经名声不太好了。
而且,往后梁氏再这样下去,重令博总有一天会长成个无法无天一事无成的。到时候看她后悔不后悔。
场面的话谁都会说。
郦南溪虽然未曾经历过这样的勾心斗角,但是,有二哥在,漂亮的场面话她可是跟着学了不少。
爹爹严肃刻板,偏二哥性子惫懒。爹爹看不过去,总要训斥二哥几句。
二哥知道和爹爹硬碰硬只会更没好果子吃,这个时候就会寻了好多好听的话来讨好爹爹。
他知道爹爹性子刻板,断然不会放过了他的错处。因此,他也不求爹爹能放他一马,只希望自己能得到的惩罚轻一点。
郦云溪很疼自己的幺妹。
每每郦南溪惊奇的问他怎么做到的惩罚轻一些,他就会一股脑的全部讲与郦南溪听。